的贪婪肉食动物撕碎的。
塞希利娅决定说点什么来拯救自己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
“请容我再次强调,先生们。我只有十岁,生理性别还为女性。尽管我不认为自己比别的十岁小男孩逊色,但我相信国王和议会未必会保持和我高度一致的看法。”
公爵不以为意,“一般的授勋途径,当然很难达成我们的目标。不过我们会充满技巧性地去推进这件事。”
“我能拒绝吗?为了我简单生活的目标。”塞希利娅讨厌一切打破自己既定安排的事物。在她的计划中,她应该会在成年后,才开始争取爵位。
这样她就能度过舒适安逸的未成年时光了。那些远在伦敦的贵族们并不会将目光放在一个住在萨塞克斯郡乡下的女孩身上。
说服一个固执且有主见的十岁小孩,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老公爵将目光转向马车中的另外一个人。
塞希利娅的舅舅,埃斯特子爵还沉睡在梦境中。而他的老父亲将手中的报纸卷成一个圆筒,以一种不算粗暴的力道,朝儿子的背上招呼了一下。
可怜的子爵一下子弹坐起来。
“弗雷德,来说服一下你的外甥女接受爵位。”
睡眼惺忪的子爵一时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局面。他混沌的脑子思考了良久,才开始运转。
“我亲爱的塞茜,目前有为你争取一个高贵头衔的绝佳机会。而我们更是在你出生前就开始筹划这件事了。看在诺福克公爵日渐稀疏的头发的份上,请你务必慎重对待这次的伦敦之行。”
“可是……”塞希利娅未出口的话被打断了。
“没有可是,我亲爱的塞茜。看在你可怜的母亲,我那死去妹妹遗愿的份上,你一定要有一个能让你在英国立足的头衔,除非你想去波旁宫廷效忠。”
塞希利娅也明白,比起局势动荡的法国,英国的贵族社会是要更为坚固的。至少在她有生之年,这样的格局都很难被打破。
看到外甥女沉重的神色,子爵又放缓了语气,“亲爱的塞茜,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我希望你对我们的能力也多一些信任。”
想到自己一塌糊涂的理财能力,子爵又忍不住补充道:“当然,请你务必不要因为对我的理财能力有信心,而削减每年给我的津贴。我是指你目前可以在保护好你这一方面,对我和你的外祖父多些信心。”
倒不是塞希利娅天性就爱质疑两位监护人的能力。实在是这两位男性亲属相对混乱的生活作风,往往让人难以想象,他们同时也是上议院中精明强干的政治人物。
很快,塞希利娅决定做出一点妥协,“如果你们一致认为这是最好的安排,那我愿意尽力去试一试。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一家人都会一直在一起,对不对?”
“当然。”埃斯特子爵迅速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老公爵也随之摸了摸外孙女的头,“你丝毫不用怀疑这一点。”
经过这番交谈,这个来自因弗内斯的家庭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和谐。
当然,还有一些隐秘的担忧,是他们没法向这个年龄的塞希利娅诉说的。
以塞希利娅目前所拥有的财富规模,只要她愿意牺牲自己的爱情和婚姻,她完全可以很轻松就获得高贵的头衔和地位。
然而,如果说卡洛琳夫人的死让她的父亲,萨塞克斯公爵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中。那么他的侄女,威尔士公主夏洛特,同样死于难产的经历,就让公爵殿下萌生出了一个念头。
即让自己的外孙女独立持有一个头衔,而非通过婚姻或者生育的巨大痛苦来获取。
公爵只跟自己的儿子吐露过内心的真实想法,“她长大后当然可以选择步入婚姻的殿堂,也当然可以选择为自己喜欢的人承受生产的痛苦。但我希望,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发自本心的选择,而非为了头衔和地位所做出的牺牲。”
毕竟没人比他们更清楚伦敦上流圈子的混乱了。想从中找到一个好男人,不如去美洲淘金,后者成功的概率或许更大些。
大部分的女人,无论婚前是多么富有的女继承人,在婚后都会丧失对自己财产的支配权。他们的丈夫往往会拿妻子的钱去挥霍,花在牌桌上,或者情妇的床上。
而法律是不会保障这些可怜女人的财产权的。
作为不婚主义者的子爵自然对父亲的打算乐见其成,但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就算国王特许,授予塞茜一个女性可以持有的头衔。议会那边恐怕还是会提出反对意见。”
“所以要让他们主动妥协。”
“主动妥协?怎么可能?”
“动动脑子,年轻人!”
于是他们往伦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