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儿子死后,过着异常正常的生活,足足用了两年时间准备,囤积了大量方便食品和矿泉水,只想和“儿子”永远待在这个安全的地方——这次她不会再让他遇到任何危险,不会再让他受任何人歧视,更不会再让他离开她。
乔韶回来后,警方很快就查到了那个房间,也看到了祁静宜的尸体。虽然乔韶一个字都说不出,也无法描述自己这一年经历了什么,但只看结果也隐约猜得出。
彻头彻尾的悲剧,完全的无妄之灾。
祁静宜拐人并没有针对性,她看到乔韶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孩子真好看,只有她的孩子才会这么好看,于是带走了他。
这是所有的前因后果了。
乔韶在这一年里受到了严重的精神迫害,回家后畏惧成年女性,畏惧安静,畏惧妈妈这两个字。
如果杨芸没有患病,乔韶会慢慢康复,会重新接受母亲,可杨芸撑不住了。
稍有好转的乔韶听到了母亲的死讯:自责、愧疚、恐惧、痛苦……无数情绪像一座座大山般压在他神经上。在他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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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之时,身体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他全忘记了。
关了投影仪,乔宗民看向贺深:“你觉得你适合他吗?”
如此开门见山的一句话,让贺深后背紧绷。
这是没办法的,乔宗民肯定看出来了——这没日没夜的守护,不是普通朋友会做的。
贺深垂眸道:“我喜欢他。”
砰地一声,遥控器撞在后墙上,砸了个粉碎。
乔宗民声音极冷:“我问的是,你觉得自己适合他吗!”
贺深喉咙里像堵了块铅,又重又涩。
乔宗民道:“你们都是男人,你的家庭会接受你们?这个社会能接受你们?乔韶好不容易康复了,你还要拽着他走进另一个深渊吗!”
贺深薄唇紧抿,沙哑道:“我会保护他。”
乔宗民一把拽住他衣领,逼视他:“别拿这种轻浮话来糊弄我。”
他声音低冽,充斥着久居上位的人才有的气势与压迫感。
贺深处于绝对的弱势,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如何比得过这位在世俗中叱咤风云的男人?
普通人可能早被乔宗民给震得抬不起头,但贺深抬头了,他盯着乔宗民,用着近乎于倔强的语气道:“我一定会保护他!”
乔宗民盯着他,贺深一点都没躲闪。
昏暗的屋子里,装满了沉重过去的空间,两个强势的男人剑拔弩张。
“滚。”乔宗民松开手,对贺深下了逐客令。
贺深记挂着乔韶。
乔宗民看向他,目光冷凝:“滚出去!”
贺深眼睫微垂,向他鞠了个躬道:“对不起。”
乔宗民冷冷看着他。
贺深继续道:“无论如何我都想和他在一起。”
乔宗民随手抄起一个东西,向着贺深就砸了过去。
贺深躲都没躲,他额间被飞来的烟灰缸擦破皮,渗出血。
乔宗民看都没看他:“别让我再看到你!”
贺深双目黯淡,又道了声歉后离开了。
他没去看乔韶,而是出了乔家,站在门外。
阴霾了一天的云朵终于架不住沉重,下起了滂沱大雨。
贺深一动不动地站着,脑子里回荡着乔宗民的话。
你适合他吗?你适合他吗!
贺深手指颤了颤,自嘲地笑着。
他配不上他,可他想把后半生所有的爱都给他。
雨下的很大,扬起的水雾把街道弄得雾蒙蒙,贺深笔直站在那儿,像迷雾中的灯塔,异常清晰也异常坚定。
乔宗民收回视线,拨通了电话:“老陈,把那孩子接进来。”
乔韶醒来时状态不错,乔宗民刚好进来,问他:“饿不饿?吴姨一会给你煲着粥。”
乔韶肚子立马配合得响了几声:“很饿。”
乔宗民立刻道:“我去把粥端过来。”
“不用啊,”乔韶直接下床道,“我去餐厅吃。”
乔宗民见他精神状态很好,心口的大石才落地:“我陪你一起。”
乔韶四下看了看,欲言又止。
乔宗民当没看见。
乔韶想找手机,乔宗民催促他:“快来吃东西。”
乔韶找半天没找到手机,只能先去餐厅。
坐下后他又四处看看……
乔宗民给他搅动着粥碗:“有点烫,你小心点喝。”
乔韶忍不住了:“爸,贺深呢?”
乔宗民:“……”
乔韶清了下嗓子道:“他回去了?”贺深跟着熬了两天两夜,会回去休息也正常。
乔宗民道:“吃饭。”
乔韶一边喝粥,一边打量着大乔的神态。
乔宗民哪会不懂他的心思,自家崽子就是这么单纯才让他放心不下啊!
大乔放下碗筷道:“就这么喜欢那小子?”
乔韶一口粥入喉,被吓得呛了起来:“咳……咳咳……”他脸涨得通红,“爸爸爸,您说什么呢……”
他也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