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深嘴角扬着, 补充道:“嗯,我会吃醋。”
已经石化的赵璞玉啪嗒一声, 碎成一地石头渣了。
乔韶无语地看向贺深:“你还挺骄傲?”
贺深借着角度, 在他手背上吻了下:“特别骄傲。”能被乔韶喜欢, 真的太值得骄傲了。
乔韶慌忙抽出手道:“好了, 别得寸进尺!”
贺深不再乱动, 只是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其中的感情毫不掩饰, 写满了对他刻骨的喜欢。
受到惊吓的赵璞玉半个字都没说,落荒而逃。
乔韶也没再管他:傻大个太缠人, 早该走了,一点没有自己是电灯泡的自觉。
贺深余光看了眼乔宗民,问乔韶:“要不要去外面走走?”
乔韶道:“好啊。”
他来这可是要找记忆的,结果记忆没找到, 找到男朋友了。
贺深道:“这边来。”
乔韶问他:“你能走开?”
贺深说:“没什么事了。”
虽说他是宴会主人, 但正式的流程走完后,大家更倾向于互相交流。尤其还有个乔宗民在, 赴宴的谁不想和乔总谈谈?贺深毕竟是个毛头小子,他们也放不下身段来找他聊。
乔韶也看了老爸一眼,发现他没法抽身后,牵住贺深道:“带我去出去看看。”
贺深与他十指相扣, 两人躲着人群一起去了外面。
九月份的夜晚已经褪去夏夜的炎热, 变得凉爽,他们虽穿着整套西服, 也不会觉得闷。
谢家这园子太大,哪怕点缀了无数灯饰也略显空旷。
贺深关心他:“会怕吗?”离了宴会厅,外面还是过于安静了。
乔韶握了握他手道:“你在就没事。”
贺深心里一软,有点忍不住:“这边没人。”
乔韶:“嗯?”他撩了人一晚上还毫无自觉。
贺深拉他躲在喷泉后,按住了他的脖颈。乔韶蓦地睁大眼,心跳的砰砰砰,手也不自觉的抓住他后背,在那昂贵的西服上留下褶皱。
两人分开时,一个恋恋不舍,一个面红耳赤。
乔韶:“有人经过怎么办?”
贺深道:“那就给他介绍下我的男朋友。”
乔韶心里甜滋滋,面上还要吓他:“要是我爸呢!”
贺深说:“乔先生走不开的。”
乔韶一想也是,于是放松了。
贺深惦记着他的身体:“去花园看看?”
乔韶也想找回记忆:“好,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贺深欲言又止,想问又怕刺激到乔韶。
乔韶感觉到了,他坦白说道:“我全都想不起了。”
贺深握住他的手,很紧,直到现在他也没能摆脱乔韶是乔逸给他带来的冲击,这份冲击力与其他全无关系,只是揪心他过去的经历。
被绑架了整整一年,乔韶究竟经历了什么?乔宗民掀翻整个S市都没有把人找到,乔韶到底被藏在哪里?一年后乔韶又怎么独自回来了?
回来后的乔韶身体和精神完全崩盘,又是经历了怎样的治疗才恢复到现在的模样?
贺深过目不忘,所以他可以轻而易举回忆起两人相遇后的点点滴滴。
初见时乔韶瘦得像个小学生,严重发育不良,再想起乔韶第一天睡在他家时惊醒的模样,贺深只觉得心脏被剜了个洞。
贺深有很多想问的,可又一个字都不敢问。
乔韶轻叹口气:“那一年的事我全忘了,甚至连之前的记忆都忘了个差不多,经过两年多的治疗我基本恢复生活,也回到了学校念书,不过一直吃不下东西也睡不好觉,还很怕安静。”
贺深手指颤了颤,握着乔韶的手像握着一个易碎的瓷器。
乔韶道:“我病着的那两年里我妈妈因病去世,我……”他有些难受地自嘲道,“把她也忘了。”
贺深心里一刺,体会到了同样的痛楚:“别难过。”这三个字很徒劳,可是又能再说什么,失去了深爱的亲人,这种痛苦只有经过的人才能明白。
乔韶轻吁口气,打起精神道:“后来我的心理医生建议我换个环境,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他在之前的中学里有太多熟人了,哪怕改了名字所有人也都知道他是乔逸,大家都知道他经历了什么,都知道他患有严重的PTSD。
因为这些缘故,无论老师还是学生全都小心翼翼地待他,连傻乎乎的赵璞玉都不敢和他大声说话。
被这样特殊对待,乔韶别说走出来了,根本是越陷越深。
所有人都在无形中提醒他:你被绑架了一年,你有病,你不是个正常人。
乔韶处于那样的环境,心理状态只会越发糟糕,反应到身体上就是更加严重的厌食失眠。
贺深问他:“所以你来东高了?”
乔韶道:“对,我隐瞒身份不是因为我是大乔的儿子,而是因为我是乔逸。”当初的事闹得太大,新闻铺天盖地,如果他暴露了自己是乔逸,那么东高就会变得和他之前的中学一样,他又会是一个被特殊对待的人,他转校的意义就没了。
贺深关心的是:“这么看,新环境对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