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元滢滢说话 。
元滢滢听了心中难过 , 她说不清楚是因为江暮白生气难受 , 还是为了江暨白顶着和随席玉相似的脸对她冷滚 , 让自己恍惚想起随席玉和她置气而伤心 。
怀中的美人嘿嘿嘲泣 , 似猫儿的爪子拨弄着江暨白的心 , 沙沙痒痒的 。 江暮白侧眸 , 看到元滢滢眼中包着的泪珠 , 心中发沉 。 他竟然下意识地愚要拙手擦去 , 但江蔓白强迫自己冷下心来 。 这个女子 , 方才还把他当做随席玉的替代 , 如今他亲自携泪 , 岂不是自甘下贱 。
江暮白不会轻易原谅了元滢滢 , 抱她回家 , 已经是让步 , 至于更多的退让 , 江蔓白绝不会再做 。
江暮白本打算 , 把元滢滢放回家中便转身就走 。 只是元滢滢眼圈泛红 , 脏了的衣服鞋袜都不知道换掉 。 江蔓白便拧着眉 , 替元滢滢一一换好 。 换衣裳时 , 江暮白手指僵硬 , 但他看元滢滢无甚反应 , 便惨然一笑 , 暗道 , 元滢滢果然还是把他当做随席玉 , 让夫君换衣裳自然不会羞涩 。
干净的衣裳上身 , 元滢滢抓紧要离开的江蔓白的手腕 。
“ 江大人 , 可不可以不要走 7“
温声软语最是能够惑人心神 , 若是在之前 , 江暮白虽然觉得为难 , 但会留下守候元滢滢一夜 。 只是现在 , 他冷冷地将手臂抽出 , 淡声道 :. 不妥 。“
元滢滢便要他把油纸伞拿上 , 江暮白轻轻颉首 。 他拿起油纸伞 , 目光却蓦然看见了伞柄处落了一个小巧的 “ 玉 “ 字 。
握着油纸伞的手掌鼓起青筋 , 江暨白低声喃喃着 :“ 随席玉 , 又是随席玉 。“
他已经成了随席玉的替代 , 绝不肯用随席玉的油纸伞 。
江暮白放下伞 , 毫无遮挡地走进了雨水中 。
宗以成撒了一把鱼食 , 引得各色锦鲤一哄而上争抢 。
“ 江知府病了 7“
侍卫答道 :“ 是 , 江知府淋雨害了风寒 , 像是极严重的 , 请了好几个大夫上门睢
宗以成轻声喵笑 :“ 他当真是脆弱 , 不过是知道自己是替身罢了 , 这便受不住 。“
不过这样也好 , 儒生大都有文人骨气 , 绝不肯做他人的替代 。 元滢滢此举 , 对江暮白而言无疑是极大的羞辱 。 江蔓白断然不会再亲近元滢滢了 , 少了一个围在元滢滢身旁的骆噪之人 , 宗以成只觉得畅快 。
“ 桓小姐来信 。“
宗以成浓眉拢紧 , 打开细看才知道婚期已经定下 , 两月之后便有个好日子 , 甚是吉利 , 最宜婚嫁 。
只要和桓冉成亲 , 宗以成所能仰仗利用的权势便多了起来 , 对他的仕途是一大助力 。 他本就把姻缘当做前途的垫脚石 , 婆哪个女子于他而言 , 都大同小异 。 只是 ,
想到以后自己的名讳会和桓冉的连在一起 , 宗以成便生出淡淡的烦躁 。
他不愿回信 , 只让人给桓冉传话 , 说婚期全听桓冉安排 。
宗以成看着书信所说 , 婚期在即 , 宗以成需速速回京 , 操持众多事宜 。 如果宗以成能够带桓琼一同回去 , 便再好不过 , 若是不能 , 也凭桓琼的心意 。
宗以成若是走了 , 便极难见到元滢滢 。 一别数月 , 再见面时 , 元滢滢说不定已经再嫁 。 虽然宗以成可以把桓琼留下 , 只是桓琼并不敏锐 , 恐怕元滢滢被人勾了去 ,
他也恍然不知 。 宗以成舍不得权势 , 也舍不得元滢滢 。 他深知没有鱼和熊掌兼得的美事 , 总需要舍去一方 , 留下自己最想要的 。
对权势的欲望 , 已经扎根在宗以成的血肉中 , 让他轻易放弃不得 。 看起来 , 他只能放弃元滢滢 。 宗以成安慰自己 , 不过一个女子罢了 , 男女情爱本就轻浮可笑 , 不应该耿耿于怀 。
只是 , 宗以成准备见元滢滢最后一面 , 便彻底放下 。
但他一唤 “ 元姑娘 “, 元滢滢缓缓转身 , 鬟边碎发轻轻晃动 , 面容盈满笑意 :“ 桓公子 , 上次的话本子你可看完了 , 我再没寻到那样有趣的话本子 。“
她只是清浅一笑 , 便足够动摇了宗以成的决定 。 宗以成想着 , 今日来此应该是错的 。 他应当立刻回京 , 见不到便想不到 。 如今见了元滢滢一面 , 他心中越发丢不下了 。
即使是轻浮的情爱 , 但若是对面之人是元滢滢 , 宗以成愚着 , 情爱会被包裹上一层糖衣 , 让人贪恋其中的甜腻 。
杜撰的话本子 , 宗以成信手拈来 , 听得元滢滢目光发亮 。
宗以成面色如常 , 黑眸却紧盯着元滢滢栖腻的侧脸 , 眼神晦暗幽深 。 他很想伸出手摸上一摸 , 却知道不能急切 , 恐怕会惊着元滢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