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我骂我都好。我是废物,我什么也做不了。”
他好像哭了,江会会感受到了。
他的眼泪滴在她的肩膀上。
“我的小为才不是废物,这个世界上,我最最最最喜欢的就是小为,永远都不会变。”
她生病后,变化最大的其实是周晋为。
他往返了无数国家,到处联系相关方面的医生。
甚至还资助了无数个医药研究所,抱着最后希望,希望能够研究出特效药来。
即使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机会太渺茫了。
可他
还是不愿意放弃。
她做化疗瘦了,他又好到哪里去。
往返那么多个国家,时差都来不及倒,回国后就直接来医院照顾她。不放心护工,什么事情都要亲历亲为。
江会会看到他日渐憔悴的脸色,眼眶都凹陷了。
连胡子都来不及刮,青色的胡茬有些扎手。
她笑了笑,眼眶却红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的小为辛苦了。”
她的手同样骨瘦如柴。数次化疗之后,副作用造成色素沉淀,整个人比以前黑了好多。
是不健康的那种黑。
她最近总在想,要是周晋为没有认识她,该多好。
他从前已经过的很苦了,好不容易,终于幸福了,可她好不争气,陪不了他多久,又让他难过。
最后一幅画,是到了生命尽头,却仍旧笑容温柔的她。
她透过那幅画,看着周晋为。
和第一幅画比起来,区别太过明显。
二十四岁,生命走到尽头的江会会。和十七岁,人生才刚刚开始的江会会。
十七岁的她,是青春的,是充满活力的,也是健康的。
十七岁的他们,对未来有着无限畅想。
在高三的分水岭,无数人选择了去外省,只有小部分选择留在平江。
占彤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她妈妈,被迫留在了这里。
她还是选了师范。
高三那一年,是最紧张的一年。
周晋为仍旧风雨无阻的每天去给她补课,有时楼栋外出的门被关了,钥匙在妈妈手上,她不敢直接找妈妈要。
毕竟这么晚外出,肯定会被追根究底的问原因。
索性二人就隔着那扇铁门。
他的声音传进来,被隔绝掉一部分,她偷偷从门旁那个锁孔里看他。
想看看他这会儿在干嘛,是什么样子。
是坐着,还是站着。
暗蓝色的夜晚,背景是寂静的小区,夜风卷着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有点像恐怖电影里的开场。
如果是她,在这样的环境中肯定会害怕。
她抱着课本,坐在台阶上,在心里想着,周晋为的胆子可真大。
他成绩好,个子高,长得也好看,就连胆子,也比所有人都大。
周晋为,是全世界最好最好最好的人。
她的眼睛还凑在锁孔旁,偷偷观察外面。
这是之前锁匠过来换锁时,打错了孔,所以才留下了这么一个规则的小洞。
楼栋大门的钥匙每家每户都配了一把,白天这扇门永远都是开着的,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关上。
为了居民的安全着想。
她原本还在这个小洞里找寻周晋为的存在。
结过下一秒,少年轻轻歪头,闯入镜头一般,进了她的视线。
夜晚风大,他穿了件黑色冲锋衣,颀长的身形,宛如松柏
一般挺拔。
平日里总觉得他身上有种只属于冬天的冷淡。
很少用桀骜这个词形容他。
可是今天,他白皙无暇的皮肤,碎短的头发,细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
平直宽阔的肩线,左手随意地插放在裤兜里,微微低头。明明站在离铁门有些远的距离,目光却准确无误的透过那个小洞看向她。
唇角扬起的笑,带着几分恶趣味的痞气。
“哟,哪里来的小偷窥狂。”
江会会的心脏没由来的一阵狂跳,她迅速离开了那个地方,后背靠着门,大口喘气。
她蹲在门后,脸埋在膝盖上。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耳朵和脸颊仍旧通红一片。
是月光犯规,让他在她的心里烙下一个魔灭不掉的印记。
那个晚上,他们就这样隔着一扇门,坐了好几个小时。
江会会莫名想到了牛郎织女,他们每年只能隔着一条银河见面。
她小心翼翼的,将手指透过那个洞伸过去,却只剩了一半。
反应过来自己这个举动的幼稚,她刚想将手伸回来。
可是下一秒,指尖触碰到的温热触感,让她为之一震。
是周晋为。
她所有天马行空的想法,他总是能够一眼看穿。包括此刻。
他们的指尖相碰。
她抿了抿唇,轻声笑道:“周晋为,我感受到了你的心跳。”
他也笑,笑的几分随意,却又带着很明显,且不加遮掩的宠溺。
“是吗,我的会会这么厉害呢。”
那段时间,他们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