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仙尊那儿取来的丹药拿来给白月服下。
兰芝忙前忙后又是倒水又是喂药,嘴里却不停地嘀咕:“少君也真是的,怎么就不保护好娘娘,您明知道娘娘从小就怕疼,现在肚子被捅了这么大一个伤口,全是咬牙忍着呢。自个儿好好的回来,却让妹妹受了伤,你心里过意的去嘛?”
坐在凤榻帷帐外的白逍:“……”嘿,这小侍女脾气还挺大啊。
“是你家娘娘自己要冲上去逞能的,当时在场那么多武将,她偏要出风头,谁能拦住她!”
“别人能不能拦住娘娘我可不管,反正少君您没能保护好娘娘我就是要生气!”兰芝没好气地哼一声。
“你这丫头片子,怎么跟本君说话呢!”
躺在榻上被吵得脑仁直抽的白月瘫着脸道:“麻烦你们俩打情骂俏之前先告诉我昨夜后来发生的事,我迫切要知道结果。”
兰芝冷冷瞪了白逍一眼,扭头端着银盆出了月殿。
虽然她偷偷暗恋白逍少君,但是若要让她在娘娘和少君两人之间只能选一个,那她绝对毫不犹豫放弃少君而选择娘娘。
男人嘛,这个没了还有下一个,天涯何处无芳草,堂堂蓬莱岛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被一个男色给蒙蔽了理智。
虽然逍遥少君的屁股真的挺翘的,风流的样子也很迷人,但这次他的表现真的太让人失望了。
白逍无语地盯着兰芝背影,回头对白月啧道:“你平时也太惯着身边侍女了,都敢对着本君耍横了。”
白月面无表情:“你再不回答我的问题,多说一句废话,就给我滚出去。”
“啧,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就有什么样的仆。”白逍摇头晃脑叹气。
“滚吧。”白月翻脸。
兰芝端着盆清水走进来,一边拧了云丝帕给白月擦手,一边大快人心道:“娘娘,司法仙君太厉害了,不愧是铁面法君,他将玉香那贱蹄子下了锁神天牢,决定三日后于神庙处诛魂死刑。”
“什么?!处死玉香?”白月一个激灵翻身下了凤榻,皱眉又问,“那轩辕霆呢?他如何了?”
兰芝气呼呼道:“奴婢听少君讲,后来娘娘您昏倒回宫后,天君极力撇清他和玉香的关系,说他和玉香只是清白的师徒情谊。司法仙君又没有铁证,只好让天君上天台祭祀石反省自过,而后入世历劫轮回九世以赎天道。”
白逍面色凝结下来,心头也仍是有口恶气在,“给轩辕霆判个轮回九世以赎天道已是哥能为你争取到的最大程度惩治了。”
轩辕霆是天君,天界之主,白月和他行过三拜大礼,是在婚契石上刻着名字的。所以即便他背着妹妹和女徒弟乱搞,没法因为此事和他解除婚契,除了想法子惩治教训他一顿,白逍想不出其他能出这口恶气的方法了。
白月听罢,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闭了闭眼,亏她这么信任谢执,到头来屁股他还是歪向轩辕霆的。
对玉香处死刑,却对轩辕霆轻打五十大板,就判了个入世历劫?
这样一来,轩辕霆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把这场触犯天条的祸难避过去了。
把女人拿来当了替死鬼,自己却没事儿人一样去凡间轮回几趟,历劫回来照样是风光无限的天界之主。
即便玉香死了,轩辕霆还可以有宝香、珠香、玲香,只要轩辕霆一日不倒台,就会有千千万万个玉香再站起来。
白月很清楚,这一切的关键从始至终都在轩辕霆身上,不在玉香身上。
如果当初轩辕霆没有给凡女玉香希望,那玉香根本不会有机会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凡女爬到如今这一步。
灭掉源头才是解决麻烦的最佳办法。
白月对谢执非常失望。
“不。这个处罚对轩辕霆而言太轻了,我要他这次跌倒了就再也站不起来。”白月掀起眼帘,语气沉冽,眸中划过一丝势在必得。
白逍瞧见白月那眼神,心头突地一跳,妹妹的野心竟比他想的还要大……
…
上任司法仙君万年以来,头一次在执法时藏了私心的谢执却被白月误会了。
他判玉香死刑,判天君入凡世轮回,是不想让白月处在这件事情当中尴尬难堪。
她是天君的正宫元妻,倘若证实了天君和女徒弟的不论之情,那么天后娘娘的脸面自尊又该往哪里放?
叫三界如何耻笑她?
谢执一想到白月那般骄傲自信的人要遭受那些流言蜚语,这样的耻辱不该由无辜的她来承受。
在谢执权衡下,这样的处理是最佳方案。
既切断了外界引诱的源头可让天君从此收心,也惩戒了天君的过错,还全了天后娘娘的颜面,他也算秉公执法。
在谢执看来,这是需要说服自己神衔职权做出的一个偏向白月的处决。
可是,他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并不是白月要的。
白月一点儿也不满意。
她就是要轩辕霆和玉香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最好是整个三界都来嘲笑他,将他当成落水狗一样奚落,让他天界之主的威严扫地。这才是白月要的。
入世历劫?
呵,这对一个活上万万年的神祇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