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鲑鱼烤饭团与东野司聊着聊着就吃吃喝喝起来了。
男人或许大都是如此,喝着喝着就容易上头。
而一上头,就会大吐苦水。
东野司也因此面前落魄的田村口中得知了他目前的家庭情况。
他的妻子在上个星期就与他离婚,跟着其他的男人离开了东京。
走之前,他的妻子还带走了几个孩子。
本来田村是极力阻止的,甚至拼了命不愿妥协。
可最后,他还是妥协了。
理由很现实。
他养不活自己的孩子。
灌酒,一直灌酒...
最后结账,出门。
“东野桑,在东京,只有钱包鼓了,你才什么都有...要不然,你真的什么都不是。”
喝醉的田村呼着酒气倚靠着还清醒着的东野司,他尽显颓丧之色,像极了丢了狗骨头的人生失败者。
“可这就是东京。这就是生活。人啊,活在这个世界上,活成什么形状...是你自己决定的。”
田村望着街边的璀璨东京夜景以及来来回回的人群,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边笑,他又一边哭,眼泪挺颓废地从眼眶边跌落,最终才崩溃一样地大喊起来:
“我当年为什么要去画漫画?!为!什!么!要画这狗屁不如的漫画?!”
田村情绪激动地吼叫着。
外面,是东京的霓虹灯光,看上去灯红酒绿,十分繁华。
但东野司身边的田村却就只是个离群者,他的身边没有热闹,没有繁华,只有说不出的辛酸以挣扎着活在东京的疲倦感。
田村吼完后便靠着电线杆哭,一边哭,他还一边狼狈地用手想要堵住泪水:
“对不起,东野老师,对不起...我,我不想说这些话的。我只是...我只是真的活得好难啊!”
可能是对东野司感到歉意,又有可能是自己放弃了以前成为漫画作者的梦想。
他哭着,可他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哭泣并没有引来别人的围观。
是的,没有人理会田村,也没有人理会东野司。
因为在这些东京人的眼里,喝醉发酒疯的人实在太多了——多到数不胜数。
东野司看着这一切,他并没有去安慰田村,因为他知道,拙劣的安慰只会让人的心情更加低沉。
所以他只能看着这一切,时不时拍拍田村的肩膀,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周围的景色。
东京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却与颓丧的田村格格不入。
混在人流中的那些社会底层的人,与那些来来往往处于上层社会的人...
他们身上的色彩对比是那么的强烈,浓郁得就如同一幅最为反讽的油画一般。
但这就是东京...
这,就是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