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司在随后的五天又将重心放在了画室中的那幅《东京夕阳·印象》之上了。
大约刮了两次颜料,又重新上了两遍颜色,东野司才将面前这幅印象画正式定稿了。
成品的《东京夕阳·印象》的质量毋庸置疑。
太阳如炙热橘红的发光物悬挂于空中,波光粼粼的光线将一切都包裹,景物与光线有机包裹在一起。
光线映亮了东京都,冷暖交叠,粗略看去看不清楚实体,只给人一种夕阳美景的印象。
这幅油画结束后,东野司也是及时上交给岗野良子。
岗野良子每天都会过来催交稿,而且每次看着他修改后的油画都会发出感叹,一副‘这种质量明明够了,但为什么你还要继续修改’的模样。
对于岗野良子的态度,东野司每次也只是笑着打了几声哈哈就过去了。
毕竟以东野司的角度来看,岗野良子这种‘知足常乐’的态度放到美术这一行其实是不太行的。
因为你既然选择了美术这一行,那么每幅作品都必须要精益求精、刻苦钻研才行,每一幅画都要拿出一种‘这是我生前画的最后一幅画’的气势去画,努力做到最好。
因为在美术这一行永远不缺天才。
你自觉画得出色?可别人画得比你更出色!你用了百分之一百五的努力?可有天赋的人用上百分之两百努力。
要扭转这个局面,就必须得把每幅画都打磨到最精致的状态。
东野司并没有因为《东京夕阳·印象》是用来参加学生组比赛就手下留情,随便糊弄,相反,他反而用上了自己的所有技巧,画出的这幅《东京夕阳·印象》可能并不是他画得最好的作品,但绝对是能让他还算满意的作品。
这并非是学生组不学生组的事情,而是对这个行业的态度问题。
至于近卫凉花...她还在画水粉。
不过似乎是被东野司影响到,她下笔渐渐能放得开了,动作也不像原来那么僵硬了。
这一切东野司都看在眼里,他颇感欣慰,有一种老父亲看见自家的崽子终于成长的感觉。
一切看起来进展似乎都挺顺利的。
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没有合适的素材了。”
看着面前空荡荡的画布,东野司喃喃自语一声。
前面已经说过,东野司是打算同时参加成人组与学生组比赛的。
可现在却缺少合适的绘画素材。
虽说也能像第一幅《东京夕阳·印象》那样,找东京一个角落画下来,可如果是那样...
“未免也太单一了。”
东野司捏住下巴。
是的。要是学生组与成人组都上缴两幅东京的风景,对于东野司来讲未免也太单调重复了。
可是要是从现在开始寻找不错的景色或者景物...这个时间点未免又有点太晚了。
因为下周的周六,这次东京青年画赏就要截止投稿了。
凝视着空白的画布,东野司摇头,放下画笔。
他不打算动笔。
毕竟现在的时间还算足够,他还是打算去采采风,看看有没有什么让他自己能满意的景物。
不过在那之前...
东野司拎起旁边的肩包,顺带看了一眼里面放着的《午夜凶铃》第二话原稿。
本来他提前与细川小春联络好了,让她直接来自己家取走原稿的。
可对方却中途改变请求,希望东野司本人亲自将稿件送过去,顺带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本人去处理...?东野司并不清楚是什么事情要他去处理,不过既然细川小春都这么请求了,他自然会跑一趟。
拎起肩包,与近卫凉花打声招呼,东野司便很快离开画室了。
对于东野司这坐下连半小时都没有就离开的行为,旁边的女学员都只是抬了抬头,接着全部都低下了脑袋,像是司空见惯了一样。
她们一开始倒是不太习惯,还有几个向岗野良子抗议东野司违反画室纪律——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不能因为长得帅就优待啊!
可后面看见东野司那幅《东京夕阳·印象》后,那几个女生就不说话了。
到后面她们还主动向东野司请教绘画技巧,尝到了真香的感觉。
近卫凉花把学姐们对东野司态度的转变都看在眼里,满心羡慕。
可她却不能像东野司那样,面对那么多同龄女生都还可以谈笑自如,时不时开两个玩笑,博取她们的好感度。
所以她就只能很羡慕很羡慕地盯着东野司看了。
......
“宇崎小姐,你好。”东野司熟稔地对浦岛出版社的接待小姐打了声招呼。
“啊...是东野小弟弟啊,这次又是为了工作的事情过来的?”宇崎小姐一边将参观证交给东野司,一边问道。
东野司与她也是混熟了,再加上有细川小春提前打的招呼,因此连登记都没让他做。
“那有,我这次主要是来看望宇崎小姐,顺带解决细川编辑交给我的事情。”
东野司笑着对宇崎小姐打趣一句,顺手将参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