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了。”
三娃猛点头,“我一定不会忘记了!”
沈煦抱紧了他,“爸爸不是说你不对。但是你们还小,如果真打起来,你们是打不赢奶奶他们的,对吗?”
三娃张着嘴刚想说自己很厉害,便遭沈煦瞪了一眼,“你是打了周光宗一拳,但那是趁他不注意。你自己想想,以前你们闹矛盾,你打赢过他吗?”
三娃垂首,当然是没有的,因为每次他还没还手,向桂莲就会冲出来帮着周光宗和周耀祖打他。想到这里,三娃吸了吸鼻子,眼中起了层雾气。
“你打不过周光宗,打不过周耀祖,更加打不过奶奶。就像今天,奶奶打你,你反抗不了,就会吃亏,会受伤。不但你自己难受,姐姐和妈妈在一边看着也会难受。她们想要帮你,就会冲出来替你挡,这样,她们也会受伤。”
三娃歪着脑袋想了想,看了看田松玉,又看了看燕子,最后说:“我明白了!我不能让妈妈和姐姐受伤。我打不过没关系,爸爸打得过。爸爸帮我打!就像今天一样!如果……如果爸爸不在家,我就去找大爷爷,找大花奶奶。总之,找打得过的人帮我打!”
他鼓起两边腮帮子,“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伤到姐姐和奶奶。我会长大的,长大后,我就可以自己保护妈妈和姐姐了!”
沈煦失笑,“对!”
三娃咧着嘴嘻嘻笑起来。燕子十分认真地看着沈煦:“爸爸,奶奶真的不是我奶奶吗?”
“是!她不是你奶奶!”
燕子突然抱住沈煦,“爸爸,我好高兴!她不是我奶奶,我以后可以不用叫她奶奶了。真好!”
小孩子的感情如此直接,表达也如此坦率。
沈煦又是欣喜又是感慨,将两个孩子放下来,哄他们自己去玩,他这才抽出手牵住田松玉,“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还好!你放心,我很好。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好。你……”田松玉终究问了出来,“你跟那边……”
“断了!都断了!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不必理会他们,我们只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田松玉反握住他的手,“你还有我,还有三娃和燕子。”
沈煦微怔,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担心自己知道叫了二十多年的妈居然不是亲妈,反而是仇人,心里不好受。
“我没事。不是安慰你。我是真的没事。说实话,最初知道真相时的情绪波动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我跟他们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瞧他表情平静,田松玉心头大石落了地,也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他对那边的态度。恍惚想起他这段时间的改变,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夫妻俩正温存的时候,周家那头,众人已经风风火火地闯进去,拖着向桂莲上了牛车,前往县城革委会。
次日。沈煦便着手改户口的事情。这回他没有找周大海,而是找了刘金水。拿到证明直接去了派出所。这年头改名并没有后世那么复杂,手续也相对简单,一切都很顺利。
重新叫回前世用了二十多年的名字,沈煦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他对周爱民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归属感。有时候别人叫他周爱民,他好几回都没反应过来。
回到上水村,还没进家门,便见周明友在路口等着,瞧见他,便说周大海请他过去一趟。说完,神色变了变,又说:“三哥,我爸在某些方面有些固执。他要是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你别和他计较。”
沈煦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周明友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硬着头皮说:“二婶被抓了,以偷盗大队公共财产,挖社会主义墙角的罪名。目前关在公安局,之后会被送去农场。我爸想把人捞出来,可村里人不答应,这事就办不成。”
所以找他,是希望他说句话。毕竟方子是他的。只要他松口,村里人也没辙。
沈煦懂了,但见周明友苦笑:“三哥,我爸那人其实没啥坏心,他就是觉得二叔死得早,那边他得看顾着。二叔当年死的时候,求他照顾孤儿寡母,我爸答应了,就把这些当成了他的责任,所以……”
“我明白。”
自然明白。正是因为如此,周大海才会一再帮助原身。即便是在饥荒年代,自家都没粮的时候。若不是有这层关系,周大海未必会出手。但不论周大海出于何种考虑,原身得益是事实。
哎!沈煦心中叹了一声,还是跟着周明友去见了周大海。
周大海可能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底气并不是很足,言语间还带了几分恳求的味道。
“她这罪名要是定下来,真被送去农场改造,那边几兄弟都得受牵连。有怎么一个妈,爱军的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爱红还没出嫁呢。还有光宗和耀祖,他们才多大,难道也要跟着受人指指点点,被人说有一个犯人奶奶?
“三子,就当大伯求你。你放心,等她出来。我会和族里几位长辈做主,把她赶出周家,让她滚出上水村,回娘家去。”
赶出上水村,这就完了?
沈煦摇头,“大伯,对不起,我办不到。我没有去控告她换孩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周大海喉头一堵,“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