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已经端上厅里的桌上,叶初然将碗筷一一摆好,托着腮望着大门外,等了一会,还是有些不放心,走到门口不停探头向外张望。
又过了一会,不远处两人踏着夕阳残影缓步而来,一人长身玉立,推着轮椅,轮椅中的少年清俊高华,正是谢临安和阿南。
叶初然欢快的奔出去,一迭声说道,“临安哥哥你回来啦,阿南,你也来了。”
谢临安凤眸含笑望向她,“初然,晚饭做好了吗?今天阿南正好无事,他好久未来,我便邀请他来谢府用晚饭。”
叶初然笑着点点头,“是啊,晚饭已经烧好了,一起用饭吧。”心中却有些奇怪,谢临安一向是个淡漠高冷之人,从不会邀请别人来府中,不要说阿南,就算是许晏也没见他客气过,想必是承了人情之类。
阿南对谢临安莫名其妙突然邀请自己来谢府用晚饭也有些奇怪,这位谢公子向来冷漠,自己怎么会对上他的法眼,此刻见叶娘这般热情,看来可能是她邀请他来用饭,一张脸瞬间笑成一朵花,“我来蹭吃蹭喝,叶娘莫怪啊。”
三人到了厅里,张氏早已添好一副碗筷,脸上带笑嗔道,“阿南好久不来了,快来坐下用饭。”
四人围着桌子坐下,阿南望着满桌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咽了几口口水,啧啧赞道,“这应该都是叶娘的手艺吧,这个酸菜鱼一看就是很好吃的样子。”
叶初然端起酒壶为阿南和谢临安倒了两杯酒,“这是我酿的荷花白,你们尝尝看。”
阿南端起酒杯和谢临安碰杯后一饮而尽,剑眉舒展,“这酒真是佳酿啊,居然有荷花荷叶的清香,味道绵长醇厚,叶娘,我家公子十分喜欢饮酒,不如送我一壶给他尝尝?”
叶初然听得他夸奖,眉花眼笑,“好啊,我酿了一坛呢。”
见她眨着大大的杏眼,笑容如芙蓉花开,俏丽明媚的脸上写满你们快点来问我怎么酿制的吧,谢临安忍俊不禁,薄唇微抿问道,“初然,你这酒十分奇特,是怎么酿制的?”
犹如瞌睡的人遇到个枕头,叶初然欣喜的弯了弯星眸,“我这荷花白啊,可是用荷花荷叶包在酒酿的外面,然后用莲子……”
她说得眉飞色舞,望向谢临安的眼神满是深情眷恋,谢临安凤眸带着温柔,两人眉眼间满满情意心有灵犀,一旁看着的张氏笑而不语,阿南却是有些发酸,这狗粮喂得,感觉自己就像桌上的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砰砰砰的用力敲门声,叶初然讶然的望向院门,“咦,这么晚了是谁敲门?我们在燕地没什么认识的人啊?”
她正想去开门,谢临安拦住她,“还是我去吧,也许是许兄来了。”
阿南立刻起身走出正厅,走向院门,“我去开门,是我家公子来了吗?怎么没听他提过近期要回燕地?”他一边絮絮叨叨,一边伸手去开门。
叶初然转眸看向谢临安,见他气定神闲神色从容,不由问道,“临安哥哥,是许公子从京城回来吗,奇怪,他不是在准备赈灾事情,哪里有空回来?”
谢临安并不答话,只是倒了一杯荷花白,自斟自饮起来,“初然,并不是许兄,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躲在里面,不要出来。”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阿南一声大喝,“你们是何人,居然敢擅自闯入民宅?”而后就听到一阵乒里乓啷的声音,而后又听到几声惨嚎,最终一切安静下来。
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叶娘,你出来,娘来看你。”
叶初然一怔,是周氏,她怎么会找到这里?顷刻恍然大悟,看来是李公子派人跟踪自己,然后找到这里。
她立刻就要往院里去,谢临安握住她的手,“初然,不急,我们一起过去。”张氏也紧随其后,嘴里咕哝着,“卖了自己的女儿还有脸找上门,我从未见过这般无耻的人。”
三人走到门口,就看到满地狼藉,地上躺着几名鼻青脸肿口鼻流血的壮汉,正满地打滚痛的哭爹喊妈,旁边立着一脸灰白的李公子,还有两名吓得脸色发白的人,正是李大和周氏。
阿南傲立院内,一脸的不屑于顾,语气冰冷,“就你们这几个宵小之徒,还想硬闯谢府,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这次我不过略略动手,下一次再敢过来,我让你们横着出燕地。”
李公子见他这般狠辣,也有些发怵,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过狠话还是要说几句,“哼,不过仗着自己会些粗笨功夫,就敢这般蛮横,不过几名店铺伙计,下一次我带护院过来,看你还敢这般胆大妄为。”
阿南撇撇嘴,“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还敢威胁我?小爷在战场杀敌无数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乖乖的给老子闭嘴,否则小爷一拳打死你。”
原来李公子在谢临安处接二连三的吃瘪,奈何他对叶初然觊觎已久,每日里心心念念就是将美人搞到手,他在县城和坎山村遍寻叶初然不到,心急如焚。
及至纳了祝牡丹之后,听她说叶初然似乎和谢家老三去了燕地,气愤的捶足顿胸,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后来想想谢临安不过是个废人,心中稍定,便带着李氏夫妇和祝牡丹,来燕地巡视生意,希望能够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