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谢临安将一碗鱼汤喝的干干净净,叶初然十分高兴,“三弟,鱼汤很补的,你这么瘦,明显营养不良,以后要多喝些鱼汤。”反正在别人眼中要花银子买的鱼,对她来说,不过是把脚丫子伸到溪水里,这么简单。
谢临安依旧不言不语,脸上的寒霜却减半,只挂了薄薄一层,叶初然对他这副死样子见怪不怪,说了声早些休息,帮他倒了杯热水放在桌旁,笑着离去。
回到自己的屋中,四处打量后颇有些踌躇,这里家徒四壁,除了床和一个破旧的衣柜,空无一物,应该找个什么地方放自己的第一桶金?
她寻思许久,忽然见到墙角的青砖,灵机一动,拿出把剪刀狠命的敲起来,很快,那块青砖松动了,叶初然将青砖拿出来,下面一个空的地方,她拿出块碎布,将银子和铜板包裹严实,放入空地,而后将青砖合上,站起来瞅瞅,丝毫看不出这里有任何不妥。
她正在暗自得意,突然听到院里传来脚步声,“叶娘,爹娘让你去堂屋。”是张氏的声音。
“好的,大嫂。”叶初然走出屋子,挽住张氏的胳膊,和她一起去往堂屋。
“今可还好?三弟没发脾气吧。”张氏担心的问道,“他心里苦,有些时候也是情不自禁。”
叶初然心里叹道,这个谢家,过得最苦逼的人是最善良的,娶到这个媳妇,也算谢家祖坟烧高香了,偏生谢多福一点不珍惜,谢家老夫妇又处处为难。
“大嫂,三弟没有为难我,他根本不多说话的。”叶初然笑着把头贴在张氏胳膊上,举止亲密。
张氏对这个妯娌十分喜欢,闻言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辛苦你了。”
两人到了堂屋,谢家公婆和谢多福都在屋里,谢老汉见叶娘进来,指了指桌旁的木凳,“叶娘,坐下吧。”
叶初然坐在凳子上,想着灶头的事情,心痒难搔,装作挠头的样子扭身偷眼望去,灶头哪里已经清理干净,堆着一些青砖,看来是打算再重新砌一座。
她心里好笑,面上却是不显,正襟危坐,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
谢老汉看了谢老太一眼,“叶娘,上次我和你娘原本要去县学给老二送些日用品,可是偏偏我扭伤了脚,结果没有送到,今个他表叔捎来口信,老二没了这些东西,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
说到这里,谢老太伸出衣袖抹抹眼泪,“苦了老二了,都是爹娘没用。”谢多福木然的坐在旁边,似乎在说一个和他无关的人。
叶初然暗里吐槽,苦?呵呵,谢临安幸福,张氏幸福,三个孩子也幸福,吃饱穿暖,全家人都过得幸福,就谢二一个人过得苦,去年买了个表。
谢老汉见叶娘不言语,继续说道,“明个你去县里一趟,到县学去给老二送点东西。”
叶初然张大眼睛,“什么,要我去?”
谢老汉点点头,“对,你们是夫妻,你不去谁去,再说,明个老大要去县里买些种子,你们搭个伴一起去。”
这话都说出来了,叶初然还能怎么办?只能耸耸肩,“好,去就去吧。”
她答应的爽快,心里却生疑,明明有谢多福要去县里买种子,为何一定要自己去,难道真的是因为让小夫妻见一面,哼,老家伙们哪里有这么好,一定有什么阴谋,自己可要小心防备。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鸡都未叫,叶初然就起床去了厨房,狠狠心将鸡蛋拿些出来,煮了白煮蛋,用布包了几个起来,悄悄去了后院。
去县里路途并不近,一来一回总要个三四天,她有些担心谢临安和张氏,想来想去,留一些白煮蛋,这几天也能给他们补补营养。
谢临安房间的门并未栓上,她轻轻一推便推开,透过门口微亮的晨光,她蹑手蹑脚走到谢临安的床边,见他睡得正熟,悄悄把布包塞在他的枕头旁,低声道,“我要去县里几天,你要注意身体,这些鸡蛋留给你吃。”
说罢,她转身静静离去,床上少年慢慢睁开眼睛,原来在叶初然推门的时候,他就醒了,原来她要去县里,看来是去探望二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枕头下的鸡蛋,在布包里安安静静,还带些热乎。
叶初然把剩下的几个鸡蛋放在碗里,去了厨房,果然只有大嫂一人在忙着做早饭,她把手里的鸡蛋递给大嫂,附耳说道,“大嫂,有几天芦花鸡下了两个蛋,这是我藏得几个,你和大丫她们一起吃,补补营养。”
张氏叹息一声,接过粗瓷碗,从里面拿出两个递给叶初然,语气不容推辞,“拿着,路上吃。”
一切准备妥当,叶初然拿起谢家公婆准备的篮子,里面是十斤白面和几十个鸡蛋,她猜想老夫妇两人不放心让她带银子去县里,怕她贪污,弄些吃食,她总不能生吃掉。
临走前,老夫妇两人千叮万嘱,唯恐叶娘私吞这些,“一定要送到老二手里啊,你男人为了这个家,拼命读书,就想有个功名能光宗耀祖,你可不能拖他后腿,将来他功成名就,连带着你也沾光,也是你叶家祖宗有德。”
叶初然心中有气,难道谢临安被你们生吞了不成,故作不解的问道,“爹,娘,说到光宗耀祖,不是有三弟吗,他已经中了举人,听说是县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