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有经过一条胡同,恰好有人杀鸡,可能……不小心沾上的吧?”
“啊呀……这可不吉利啊。”王孙氏拍着胸口说,“快快快,回去就把你这身脱了烧掉,然后拿柚子叶洗澡去去晦气。”
“嗯。”钱盼盼点点头,附和王孙氏,“确实……应该去去晦气。”
一行人上车后就那丫头还拿着那手绢儿站在那儿发愣,直到王孙氏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扭头看向她皱眉呵斥,让让丫头回神。
“你还杵在那儿干嘛?!赶紧的上车呀!”
“哦哦哦,来了。”丫头应声,又看看手上手绢儿,虽有些舍不得,但咬咬牙还是丢到地上,这才上车。
等车发动缓缓朝王家开去时,丫头则有些走神。
她在家没少跟着自己的娘干活儿,杀鸡什么的……也做过。
可那血的颜色……根本就不是啊……
丫头心中惴惴,却不敢往钱盼盼的方向看一眼,只觉一阵阵寒意从身旁传来,让自己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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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钱盼盼回到家后,刚有说有笑的上了楼,听到动静的白衣静便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恰好听见王孙氏正殷切的对钱盼盼念叨着“得赶紧把这身脱掉,不吉利的……”之类的话。
在心里为她的迷信哼笑了一声后,扬起笑脸一面朝她们走去一面开口,“什么事情不吉利呀?”
王孙氏听见白衣静的声音,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跨了下来,但一想到她背后还有个白公馆,便也不敢太明显,所以搭拉着眼皮子说,“哎呀,没什么,就是路上遇见点儿事而已。”
“是啊,没什么的姐姐。”钱盼盼笑着附和。
白衣静被这声“姐姐”喊得怒火直烧。
你钱盼盼是个什么东西,也陪和她称姐妹?!
但即便再气也得压下去,因为她还有话要问她呢。所以白衣静深吸了口气后冲她强笑,“那太好了,盼盼,我刚好有点儿事想问你。”
这话出口反而是王孙氏先“啊?”了一声,看看钱盼盼后又看看白衣静,之后才说了句,“不能等盼盼将衣服换了再说吗?”
“就几句,不耽误的。”白衣静笑吟吟的说,态度强势。
王老爷在一旁见了便开口对王孙氏说,“那也行,她们年轻人说说话挺好的,你不是说盼盼该洗柚子叶?”
这一提醒后王孙氏立刻想起柚子叶的事,连着说了几个“对对对”便拍手,顿了顿后对白衣静两人说,“那你们说话,我去拿柚子叶。”
话刚落便和王老爷一起离开。
等闲杂人等都离开,原地只剩白衣静和钱盼盼后,钱盼盼也懒得装笑脸,面无表情的扯了扯衣袖耷拉了眼开口,“想问什么,说吧。……我今天累了。”
刚刚才处理了那么个大活人,她是真累。
“我问你,今天白天是不是陈校工来过?!”白衣静压低声音盯着钱盼盼,“你最好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她话音刚落钱盼盼便哼笑了一声,抬眸看向白衣静,轻声细语,“你威胁我啊?”
钱盼盼才见过血,虽然面上已经和平时没两样,可眼里的癫狂却没完全消散。所以此刻盯着白衣静,竟让平时狂惯了的白家大小姐也心惊了一下。
下意识的便往后退了一小步,可刚退便为自己这个动作感到恼怒。
――自己竟然被钱盼盼这个贱|人给吓着了。
简直就是耻辱!
正当她怒气冲冲时,却听钱盼盼压低了声音继续对自己说,“我现在可是怀着孩子的,你可别吓唬我,不然……”钱盼盼眨了下眼,满脸无辜,“万一你吓着我了可怎么办?”
白衣静瞪大了眼。她怀孕这件事,对于白衣静来说是最大的耻辱!
现在钱盼盼竟然还敢当着自己的面提!
“另外还有件事。”钱盼盼见她这个样子,哼笑了一声后在越过白衣静时又停下来,小声凑近她耳边说,“我想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话。而你……才应该乖乖的。”
顿了顿后钱盼盼继续看着白衣静的侧颜,笑着轻声,“不然……我就告诉世耀哥。反正我现在怀着孩子。”
说完轻笑了两声就要走。
白衣静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教训过!
“贱!人!”白衣静脑子一猛,咬牙切齿的怒吼一声,转身便抓了钱盼盼的头发就要让她尝尝教训。
恰好此时王孙氏拿了柚子叶走来,恰好看见。
钱盼盼见状,脸上的凶狠立刻变成害怕,瞄到白衣静身后侧便是楼梯,“哎呀!”了一声便朝她的方向撞去,竟将白衣静撞向楼梯处。
而她顶多跌倒在地而已。
但当白衣静即将滚下楼梯的尖叫声传来,钱盼盼脸上的得意还未扬起,她沾了血渍的脚底一滑,竟和白衣静前后滚下了楼梯。
动静闹得太大,等王老爷和下人们奔跑出来时,两人已经在楼下。
而血,正在钱盼盼生下逐渐扩展。
“血!血!”钱盼盼尖叫着,浑身发抖,“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能有事啊!”
至于白衣静,则撞到头顿时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