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钧尧松口,笑:“那就劳烦沈大人给我们几人准备一艘大船和几天的干粮了。”
王瑕携着王若奴并着丁莲还有苏软缓缓往后退去。
王瑕他们退一步,沈钧尧及其卫林军和羽林军就跟一步。直到王瑕和王若奴他们挟持着苏软、丁莲上了码头。
想来王瑕做事滴水不落,他派人仔仔细细的检查船是否有漏洞,是否被沈钧尧他们动了手脚,直到黑衣人摇头王瑕才满意点头。
“登船!”
苏软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配合挟持她的那个丫鬟,唯恐王若奴的那个丫鬟手一抖,一不小心将她的脖子给划破了。
苏软跟着丫鬟的步伐上船。
她也不知道春儿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挡在了王瑕一行人的面前,春儿眼睛冒火的看着王瑕,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来一个窟窿。
“怎的?一个丫鬟竟然也敢挡道?”王瑕不悦,看向沈钧尧:“沈大人身边的奴婢当真是猖狂啊。”
春儿丝毫不畏惧王瑕,“你要的船、粮食都已经准备好了。你怎么说都应该放下来一个人了吧。总不能全让你带上船。”
“哦?”
王瑕丝毫没有着急逃跑的模样,他似乎被春儿这样一说还真来了兴致。王瑕摸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其事的赞同春儿,“你说的对,你们刑部尚书沈大人已经给了我一艘船,也给了我们水和粮食。按理说,礼尚往来,我们确实也应该放了一个人。但是.......”
王瑕拖长尾音。
“但是什么?”春儿厌恶的看着王瑕,出声问道。
“但是呢......”王瑕眼神留连苏软和丁莲身上:“一时之间,我还真不知道该放哪一个,该挟持哪一个。不如这样吧,我给刑部尚书沈大人一个面子。”
苏软眼皮跳了跳,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王瑕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沈钧尧沈大人,您来说我应该放哪一个呢?”
王瑕好暇以整的看着沈钧尧,仿佛沈钧尧只要说一声放哪一个,王瑕就放哪一个。
沈大站在沈钧尧身旁暗骂了一声卑鄙,丁莲乃是沈钧尧母亲的侄女,更是沈钧尧母亲心仪的正头夫人的人选,若是沈钧尧选了苏软而不选丁莲,那么沈老夫人定然会因为这个与沈钧尧之间有隔阂,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连带着恨上苏软。
但是,倘若沈钧尧不救苏软而救丁莲......旁人不知道沈钧尧的心思,但是沈大乃是从小就跟着沈钧尧的,他自是清楚沈钧尧多有喜欢苏软那张脸。不,沈大在心中否定道,也许大人并不仅仅只喜欢苏软那张肖似的脸。毕竟,沈大还从未见他家大人这般宠爱一个女子呢。
反正,无论沈钧尧今夜选择救谁都势必会得罪另外一个人。救丁莲,以后沈钧尧必然不会得到苏软的真心;救苏软,沈老夫人和沈钧尧定然也会有隔阂。
所以,王瑕这招算是恶毒到了极点。
沈大能想明白的事情,沈钧尧肯定想的更加的明白、想的更加通透。
远在千里的京都,秦国公府后院。
王姨娘身边的丫鬟正跪在地上悉心给王姨娘净脚,王姨娘闭着眼睛假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姨娘的话,现在已经是亥时一刻了。”站在一边的婆子回道。
王姨娘缓缓睁开眼睛,“现在已经是亥时一刻了?”她淡笑一声:“想必鄞州那场闹剧应当结束了吧。”
“是啊,姨娘。奴婢估摸着即便没有结束也应当是快了。”婆子立在一旁,从一旁的丫鬟手中接过帕子递给王姨娘。
“我还真是好奇刑部尚书沈大人到底选了谁。”王姨娘将帕子覆盖在眼周,她已经四十多了眼角早已经出现或多或少的细纹,只得每日用帕子热敷。
“老婆子也猜不透沈大人会选谁。”婆子将已经凉了的帕子接过,紧接着递过去一方热帕子,“只是奴婢不明白的是,姨娘为何指使瑕哥儿逼迫沈大人非要选择一个。”
“他沈钧尧当年将我可人的面子一扫于地,我自是也不会让他好过。”王姨娘提起这件事情眼中充满了怨色,“既然他这般宠爱这个妾室,我便就让沈钧尧临死之前二选一,活一个。”
王姨娘将帕子撤去,露出嘴角的冷笑:“就是让他体会体会体会体会进退两难的境地,这样也枉费我大费周章设计谋划这些事情了。”
婆子听此,笑道:“姨娘拳拳爱子之心令奴婢佩服。”
王姨娘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算不得什么,都是为了自家身上的骨肉罢了。”
天色漆黑,空中只有寥寥几颗暗淡无光的星星,码头上站满了人,却鸦雀无声。
沈钧尧负手站在烈烈风中,长袍肆动。
王瑕上前一步,冷笑道;“沈大人,你选哪个呢?”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第一次万更!!!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