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西市转了一圈,李娴韵将几个正在售卖的店铺记录下来,将它们的位置和价格做了比较,确定了两个各方面都比较合适的店铺作为备选。
并没有立刻签下契约。
从店铺里出来,到了远人处,幽兰疑惑地问道:“主子,您对方才这个店铺挺满意的,为什么不立刻买下来呢?”
李娴韵抿嘴浅笑。
“买东西时,很容易心血来潮匆匆买下来,等到冷静下来大多会后悔,只有经过深思熟虑再决定才能物有所值。况且,蓑瓮卖笠自卖自夸,售卖者说的都是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咱们不能只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得派人私下打探一番,知根知底之后,再定下来也不迟。”
她是通过作坊、晾房还有冰粥铺子、如意坊赚得盆满钵满,但也不能随意挥霍钱财啊,守财和聚财一样重要。
事情办完了,天还是大亮,李娴韵想要回宫将未做完的衣裳做完。
三人刚来到西市寄存马匹车辆的地方,便看到一个男人迎面走来,与她打了个照面。
李娴韵对巴特尔说道:“你去赶马车,我们俩在这等你。”
巴特尔说道:“是!”
待巴特尔离去,李娴韵向幽兰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向男人离去的街道走去。
在逼仄的街道上,立了一个青年男子,身姿挺阔,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
见李娴韵走来,男子迎了上去,抱拳行礼,“堂主,副堂主让我给您带来消息,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李毓敏跟秦柔两个人斗得如火如荼,后唐和后梁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搅和在一起。”
“还有后梁那里,咱们的人烧了好几处器械库。慕容策的爪牙也被暗杀了大半。”
李娴韵看着他,“告诉曲堂主,暗杀可以暂缓行动了。”
男子疑惑,“为什么?”
眼下势头正好,何不趁热打铁?
“慕容策最是心狠手辣,睚眦必较,眼下咱们连连得手,慕容策却迟迟未动,便说明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一网打尽,所以要见好就收,否则将损伤惨重。”李娴韵说道。
男子脸上皆是犹疑之色。
李娴韵秀眉轻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子只好如实说道:“算算日子,今日正是曲堂主带人暗杀尉迟嗣的日子。”
尉迟嗣是慕容策第一得力要臣,慕容策在后唐为质的时候,当时后梁境内都靠尉迟嗣为其掌控大局。
若是杀了尉迟嗣必将让慕容策深受打击。
这样重要的人物曲庭打算亲自出马。
肃杀的秋风卷过,掀起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堂主,曲堂主定然是凶多吉少,眼下如何是好?”
李娴韵想救,可是却鞭长莫及。
她沉吟片刻,“你即刻飞鸽传书过去,阻止他们行动。另外,上次你说慕容策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
男子点头,“是的……跟您眉眼处有几分相似,慕容策让她蒙面示人。堂主,您不会要假扮她吧?”
李娴韵静默,她刚逃离虎穴,哪有再进去的道理?
若是假扮那个女人,被慕容策发现了,她这辈子都不能逃离他了。
况且,若是耶律焱知道她有这样的想法,不得气炸啊。
“不是,这个女人跟慕容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兴许可以为我们所用。”李娴韵说道,“你先密切关注那边的动向,有任何的消息务必通过药房传递给我。”
李娴韵所说的药房是济世堂在契丹相互联络的一个点,她曾去过几次。
男子抱拳行礼道:“是!”
李娴韵从袖口里拿出一沓千两面值的银票,递给男人。
男人赶忙推辞,“曲堂主说,不让再您拿钱了,上次的钱还够用。”
“拿着吧,济世堂需要钱财的地方多。”见男子不接,李娴韵说道,“曲堂主那里,我会跟他说,他不会怪罪你了。”
男子只好接了过来,将那沓银票放在胸襟处,向李娴韵抱拳行了礼,便匆匆离去了。
巴特尔驾着马车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从深巷里面走出来,心头不觉一滞,难道王妃那里出了什么事?
巴特尔跳下马车正想去深巷寻找,便看到李娴韵和幽兰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
他这才放下心来,迎了上去,“主子,您没事吧?”
“没事。”
“主子,方才那个走过去的男子是谁?”巴特尔问道。
幽兰含笑,“那男子只是路过,我跟王妃怎么会知道?”
巴特尔曲臂行礼道:“还请主子见谅,实在是可汗嘱咐了,为了确保您的安全,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能放过,所以……”
“本妃知道的,”李娴韵说道,“回宫吧。”
“是。”
巴特尔跟着李娴韵向马车走去,转头看向年轻男人离去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那人的身影了。
凭他的直觉,那个年轻男子绝非一般人。
幽兰扶着李娴韵坐上马车。
因为方才的事情,李娴韵有些魂不守舍。
不知道曲庭他们怎么样了,若是落入慕容策的手里,恐怕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