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骏站起身,咬牙切齿道:“他对阿姐不好,我们才不稀罕他送的礼物呢?”
此言一出,邱倩云暗自抹泪。
李娴漪是活泼的性子,说道:“父王,咱们得想办法把阿姐救出来才是。”
李睿目光沉沉,紧咬了一下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何尝不想把自己的女儿救出火海?
可是涉及两国邦交,自是困难重重,谈何容易?
再者慕容策一直虎视眈眈,就算把李娴韵救出来,还要再入虎口。
盛恒也跟着长吁短叹,“王爷,若是能够救出娴儿,我宁愿豁出命去。”
一家人感动得不得了,果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邱倩云看着对面的朗朗公子,心中惋惜,她的娴儿若是能够嫁给盛恒就好了。
盛恒知书达理,温柔体贴,二人又都有相同的喜好,在一起生活的话一定会和和美美。
只可惜造化弄人,天不遂人愿。
李睿看着盛恒,“恒哥有心了。你是刚回长安吗?”
盛恒点头,“我一回长安便来府上报信,还未归家。”
一家人又是感动得不行。
“一路奔波,定然是累坏了,早些回家歇息吧。”邱倩云说道。
“也好,”盛恒起身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李睿,“王爷王妃,这是娴儿给您们的书信。”
“多谢。”李睿看向李绍骏,“骏儿,送送你盛大哥。”
李绍骏和盛恒出了花厅,走在长长的连廊上。
连廊两边是铺展开来的草地,上面种植着树木,此时正值深秋,黄草铺展开来,上面是落下来的残叶。
昨夜下了一场雨,残叶上还有未被蒸干的水渍,泥草连在一处,有种说不出的凄凉和萧条,恰如李绍骏此时的心境。
盛恒转头看着李绍骏,安慰道:“俊儿,你也不要替你阿姐操心,我只见了耶律焱两面,对他不是特别了解,他兴许对你阿姐挺好的。”
李绍骏冷哼一声,“我早就知道他配不上我阿姐,只是没想到他对阿姐竟然这般不好,外人还说他很宠爱阿姐,实在是太可笑了。”
盛恒跟着叹息,“天下熙熙,皆为利而来,天下攘攘,皆为利而往,百姓们也很容易被人利用。”
李绍骏冷笑,耶律焱还真是不折手段,简直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只可怜他那可怜的阿姐……
“盛大哥,世间也就只有你对我阿姐好,若是我阿姐能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盛恒自是满脸惆怅。
二人很快便来到了王府门口,李绍骏直至看不见盛恒的马车了才转头回府。
花厅里,邱倩云催促着李睿打开李娴韵的书信。
李绍骏回到花厅,看到三人脸色沉重,便从李睿手里拿过书信去读。
邱倩云用手绢拭泪,“娴儿这孩子总是报喜不报忧,都过得这般艰难了,还说耶律焱对她很好,还说能够遇到耶律焱是她三生有幸,若不是恒哥去了一趟契丹,倒真被她给蒙骗了。”
李娴漪看着李睿,眼圈红红,“父王,咱们救救阿姐吧,她太可怜了。”
李睿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拿出耶律焱写的那封信。
“父王,那个人写的信定然是谎话连篇,不看也罢,孩儿去烧了它。”李绍骏说道。
李睿没有让他把信拿走,淡声说道:“骏儿,你都十三岁了,该学会稳重行事了,看完再说。”
李绍骏只好退到了一边。
李睿将书信打开,脸上神色变了又变。
邱倩云催促,“王爷,信上写的什么?”
李睿将信递给邱倩云。
书信是用汉字写成,行款整齐,笔法精湛,力透纸背。
“信上说因为路途遥远,消息有碍,让咱们不要偏听偏信。还说娴儿嫁过去时没有操办婚事,他多有愧疚,准备重新操办,并册封娴儿为王后,到时希望咱们一家人去上京参加喜宴。”李睿说道。
邱倩云细细看着,忍不住说道,“说得简单,陛下怎会放咱们一家人去契丹呢?”
后唐皇帝李牧像防贼一样防着睿王府,生怕李睿会夺了他的皇帝之位。
毕竟若不是李睿流落民间,登上皇位的应该是李睿这个嫡长子。
李睿指着书信的一处,“信上说了,让咱们放宽心,去契丹的事情他会与后唐朝廷协商,也会派人随行保护,不会出什么差错。”
没想到耶律焱顾虑竟这般周全,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信中言辞恳切,处处为李娴韵和睿王府着想,看着不像是野蛮霸道之人。
但是盛恒向来温文儒雅,品性高洁,又不像是会凭空杜撰编排的人。
“父王母妃,耶律焱身为一国之君,找人写几篇言辞恳切的书信不是什么难事,你们莫要被他冠冕堂皇的话给蒙骗了。”
李绍骏是怎么样也不愿意相信耶律焱的。
邱倩云将书信看完,“王爷,您是怎么想的?”
李睿沉思片刻,“若是能去一趟契丹看看娴儿是也好,也省得咱们日日牵肠挂肚、提心吊胆。”
耶律焱向后唐朝廷施压派兵保护睿王府,李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