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焱笑道:“是没有多晚,你醒早了。”
李娴韵笑出声,耶律焱还是挺会哄人开心的。
她猛然发觉,耶律焱真的把她惯得不成样子了。
从入宫开始,耶律焱便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在他跟前也不用行礼,而且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连睡觉也是自由的,她常常睡到自然醒,赖床也没人管。
在长安时,她若是这样赖床,母妃早就说她了。
耶律焱真的很宠她啊。
耶律焱偏头在李娴韵的脸颊上密密地啄着,“饿不饿?嗯?”
“嗯。”
耶律焱紧紧地箍了箍她,将她打横抱起来去洗漱梳妆,又抱着她去正厅用膳。
期间,李娴韵赶了他好几回,可是耶律焱怎么赶也赶不走,跟个大粘糕似的粘着她。
没有办法,李娴韵只好随他去了。
直到李娴韵收拾妥当要出宫,才知道耶律焱为什么一直守着她。
“为夫跟你一起出宫。”
李娴韵已经换上了男装,整理衣领的手顿住了,转头看他。
彼时,耶律焱正靠着柱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夫君,你是害怕我应付不来吗?”
“也不是,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
在契丹仇视汉人的百姓比比皆是,眼下她的身份暴露了,那些人明着不敢做什么,但是暗地里若是做出什么来怎么办?
他要守在她身边给她撑腰。
李娴韵走到耶律焱跟前,整个娇软的身子贴着他,两条软臂挂在他的脖颈上,娇声说道:“夫君,你不用担心,我能应付得来。而且,我也不能事事让你保护,这样你多累啊。你要相信我,我可以的。”
耶律焱自她靠过来之后,便搂住了她如柳的软腰,“为夫可以先跟着你几日,然后再慢慢放手。”
“夫君,我又不是小孩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小。”
她是生得娇气了一些,但是一点儿也不弱。
她若是不够强大的话,也不可能让后唐的那些蝇营狗苟得到应有的报应。
李娴韵抬手揉了揉耶律焱的脸,笑道:“放心吧,嗯?”
见耶律焱依旧不松口,李娴韵踮起脚尖在他唇瓣上啄着。
耶律焱像个听话的驯兽低下头,任她亲。
片刻的功夫,耶律焱便动了情,粗壮的铁臂将她箍了起来。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孔武有力了,轻而易举就将她几乎提离了地面。
耶律焱轻叹一声,闭上眼睛,张口便噙住了她的唇瓣。
极其动情地吻着她,深深地吻着她,与她缠绕牵扯在一处,好像要把她吃了一般。
半晌,李娴韵见他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抬手推了推他坚实的胸膛。
耶律焱这才横扫了她一遍,从她唇里撤了出来,低头看她,呼吸粗重,英俊的脸颊上略带被打扰的不满,“怎么了?”
李娴韵娇声说道:“夫君,你再这样缠着我,我都没有办法出宫了。”
耶律焱抬手擦她嘴边的水渍,“带上为夫,为夫就让你出宫。”
合着她方才白出卖色相了。
“不要,你听话些。”
“可是……”
“哎呦,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啊。”
耶律焱见她来真格儿的,遂服了软,“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都要成为他的口头禅了。
李娴韵在耶律焱目送下离开了汗宫。
马车里,幽兰看着李娴韵,说道:“主子,奴婢看可汗挺想跟着您出宫的,您为什么不让呢?”
有可汗撑腰,便什么都不怕了。
“可汗公务繁忙,却还是抽空要陪本妃出宫,本妃心中过意不去。况且,咱们也不能事事都靠可汗,很多事情要自己解决才行。”
靠人不如靠己。
这个道理她早就知道了,并没有说出来,以免耶律焱听了难过。
李娴韵一行人径直来到了如意坊。
如意坊门前不知道被谁泼了墨,门和轩窗都是黑漆漆的。
阿里和如意坊的女工正拿着软布擦拭,身边有好几个盛着水的木桶。
李娴韵环顾四周,哪里还没有一个客人的影子。
她起初进出如意坊还避讳一些,后来发现自己的身份隐藏得挺好的,便放开了一些。
所以有不少人见到她进出如意坊。
昨日身份暴露了之后,直接受到牵联的便是如意坊。
阿里手中的白色软布已经变作了黑色,遂走到木桶跟前涮洗,抬眼的功夫便看到一抹倩影立在马车跟前看着这边。
阿里将软布放在木桶里,走了过来,还跟以前一样叫道:“公子。”
李娴韵听到这个称呼甚是感动。
阿里果然是知恩图报的,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公子不用担心,眼下正是风口浪尖,百姓们还想不明白,等到想明白了,如意坊的生意便好起来的。”阿里宽慰道。
“嗯。进去说话吧。”
“好。”
一进如意坊是比较大的正厅,里面放着很多桌椅,客人们可以选择带走,也可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