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朵看着正中间的一盘菜,问道:“这是什么?”
“蒸的茼蒿,您尝尝。”李娴韵说着用公筷给雅朵夹了一筷子。
将茼蒿洗干净裹上一层白面放在篦子上蒸,待蒸好之后和上盐、香油和别的一些味料,搅拌均匀就做成的。
做法很简单。
菜是蒸熟的,绵软入味,很合上了岁数的人吃。
果不其然,雅朵只吃了一口便赞不绝口,向李娴韵详细问了做法,还让自己的贴身侍女好好记下来。
李娴韵笑道:“祖母,您若是喜欢吃,孙媳给您做。”
“你答应,阿焱也不会答应,天天把你宝贝得跟心肝儿似的,哪里舍得你天天下厨做饭?”雅朵边吃东西边笑道。
李娴韵白嫩的小脸儿微烫,正想否认,便有一道好听的男人的声音传来。
“什么宝贝儿,什么心肝儿?”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很是好听。
二人抬眼看去,便看到一道颀长魁梧的身影出现在用饭的正厅。
耶律焱神色轻松,嘴角带着笑意,看了看李娴韵,这才把视线落在雅朵的身上。
雅朵笑道:“自然是你的宝贝儿,你的心肝儿。”
耶律焱下意识地看向李娴韵。
某人却垂眸看向别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好似说的跟她全无关系。
害羞了呀。
耶律焱没有接话,而是行礼道:“请祖母安。”
雅朵笑道:“坐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刚开始吃,你便来了。”
耶律焱坐到李娴韵身边,将椅子往李娴韵这边移了移,两个人的衣衫贴在一起。
李娴韵抿唇含笑,没有看耶律焱,方才雅朵便调侃两人的关系,若是此时再表现得浓情蜜意,不知道被她笑成什么样子。
耶律焱看到李娴韵一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的模样,觉得好笑,拿腿碰了碰她。
李娴韵躲开了,这才看向他,警告的意味分明。
耶律焱权当没有私下的那些动作,找她说话,“不是让你做好膳食叫本汗,怎么没有派人去叫?”
他也就只敢在李娴韵生气的边缘试探,在雅朵面前很是收敛地改掉“为夫”这个称呼。
“您那么忙,妾身不敢打搅。”
耶律焱深深地看了李娴韵一眼,好似再说,叫你冠冕堂皇,看回去怎么收拾你。
雅朵边吃边看戏,她的这个孙儿终于少了些刻板持重,多了些年轻人的朝气。
李娴韵抬眼看去,一眼便看到雅朵眼中的笑意,清了一下喉咙,说道:“祖母,您要喝点鲫鱼汤吗?孙媳往里面加了番茄,不腻。”
“好。”雅朵笑道。
两个孩子都很孝顺,她很是高兴。
李娴韵拿起碗就要去盛汤,耶律焱从她手里接过碗,“本汗来。”
他给雅朵盛了一碗,然后又给李娴韵也盛了一些,放在她的面前,低声说道:“鲫鱼汤是大补,你多喝些。”
李娴韵伸出两只瓷白的小手捧起小碗,“嗯”了一声,低头喝汤。
席间,耶律焱像往常一样对李娴韵照顾有加,又是夹菜,又是添茶倒水。
李娴韵用眼神提醒了几次,不管用,便出口提醒道:“可汗,您自己吃,妾身自己夹就好。”
耶律焱答应得好好的,却依旧我行我素地献殷勤,最后把李娴韵惹毛了,直接用胳膊肘顶了他胳膊一下。
耶律焱煞有介事地看着雅朵告状,“祖母,您倒是管不管,您宝贝孙媳妇打孙儿。”
李娴韵被他给惊到了,张口说道:“你……我哪有?”
一着急连敬称也忘了。
雅朵笑道:“打得好,谁让你欠打呢?”
耶律焱笑得很是开心,“祖母,没有您这么偏心的。”
“祖母就是偏心,谁让娴儿这么讨人喜欢呢?”
雅朵说完看着李娴韵说道:“娴儿,祖母不是老古董,你们俩恩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所以不用遮遮掩掩,知道吗?”
李娴韵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红着脸“嗯”了一声。
三个人用完饭之后,李娴韵给雅朵号了脉,扎了针。
被银针刺过穴道之后,雅朵感觉混身轻飘飘的,身上很是爽利,躺在床上便想睡觉。
岁数大了,身上这样那样的毛病就都出来了,每日里都跟疼痛相连。
眼下,经过李娴韵一番针灸之后,只感觉病躯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好似那枯木发了芽,枯松返了青,浑身都舒坦,浑身都带着劲儿。
耶律焱牵着李娴韵出了慈瑞宫的主楼,刚走出门口,便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李娴韵左右看着,低声说道:“夫君,放我下来,这不是在汗宫。”
“祖母不说了吗?喜欢你我恩爱。”
李娴韵知道说了也没有用,便不再说了,由着他抱。
被抱着,不用走路,多舒坦。
而且这个男人一身的蛮劲,在路上累一些,到床笫上也能收敛一些。
她的月水快要过去了,还不知道面临的是怎样滔天的恶战。
想想就面红心跳。
却不想她脸上的神情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