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油,柴火点不着,又那么贵,直接点人就是了,人身上自带着油。”
说完,他就去夺韩刚手中的油罐。
韩金拦住韩大中:“大伯,这油是要当证据拿到公安局的。”
韩大中只好又缩回手,还不忘叮嘱一句:“那你们做完证,别忘了提回来哈。”
众人一齐沉默了。
他们早就知道韩大中两口子一个是铁公鸡,一个是糖公鸡,但今天还是开了眼界了。
李前进的犯罪事实基本已经明确,人证物证俱在,他不承认也没用。
大家个个义愤填膺,气愤难平。在韩兑的劝说下,他们才渐渐平静下来。李前进免了被烧的命运,被关进了生产队的一间空房里,今晚会有专人看守,等明天再报警。
处理完李前进,韩兑又开始调查另外一件事,他恭恭敬敬地问道:“李太爷,我想问一下,您这几天有没有丢过磨坊的钥匙?”
李志耕抖动着胡须,毫不犹豫地指着躲藏在人群中的李银安,说道:“不用问了,我知道是谁拿了我的钥匙,就是他。”
李银安没想到这么快就牵扯到自己,下意识地想跑,但早被身边的人摁住了。
李银安见自己跑不掉了,就扑通一声跪在李志耕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大爷,您老人家要救救我。我偷柴油真的只是想贪小便宜,没想到要烧麦子呀,那里面也有我们一大家子的口粮呀,都烧了我们吃啥呀。我偷油还是李前进撺掇我的。”
李志耕举起拐仗砸向李银安的狗头:“你也知道口粮也有你们一家子的?你多大年纪了?都当爷的人了,不要一点脸,让子孙后辈怎么看你?你一个五十多的人还被一个蠢小子撺掇?不但不帮着劝,还跟着一起犯罪。我打死你!”
大家都觉得李银安该打,因此大家都站着劝,也没人去阻拦,“老太爷,您别着急,慢慢打,别气坏身体。”
李银安被打得满头包,哭瘫在地上,像一条死狗似的。
李志耕打累了,直接下令:“来人,找根麻绳把银安也绑起来,明天一起送局子。”
李银安不顾羞耻地冲上来抱着李志耕的腿:“大爷,您救救我吧,我真的只想偷点油,我跟李前进不一样。”
李银安的老婆,儿子儿媳妇都哭着来求情,还说愿意赔偿集体的损失。
李志耕为难地看向韩兑,意思是你说怎么办?
韩兑清清嗓子,一脸为难地说道:“这事我也做不了主,国家法律神圣不可侵犯。这样吧,明天让李银安进去把事情说明白,看公安同志怎么判。”
李银安一听韩兑说话,不求李志耕,转头来求韩兑。
韩兑可不能让他跪,硬把他拽起来,和气地说道:“银安叔,到现在我还是叫你一声叔,虽说你这人好色爱贪小便宜,为老不尊,毛病一大堆,可我打心眼里相信,你应该不至于跟李前进是一伙的,应该不至于要给大家伙投毒,要纵火。这样吧,明天警察来村里,你去主动坦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表现好,又积极配合公安同志办案,你的罪行应该不太重。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你也别跟我下跪,我受不起;也别再为难老太爷了,他今天气得够呛。”
说着,他又对李银安的几个儿子说道:“我们也不绑他了。毕竟了一把年纪了,身体不好。你们带回去好好看着,好好劝劝他。”
李银安的大儿子低头答道:“好的队长,我一定好好看着我爹。”
说完,他就使眼色给几个兄弟,架着李银安就往回走。
这又是抓人又是审人的,耽误了一个多小时,饭菜都凉了。
韩兑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大家辛苦了。咱们回去吃饭吧。”
大家对于刚才的事还是心有余悸。有人担忧地问:“李前进的毒药到底有没有洒到饭菜里?”
韩兑笑道:“这个简单,让狗来试试就行了。”
说着,他先叫过大黄等几只村狗,各种菜都拿出一点给它们吃。狗们也不知道人类的套路,逮着吃的就吃。
几条狗狼吞虎咽地吃完,抬起头仍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韩兑。
狗看着韩兑,大家看着狗,等它们的反应。过了一会儿,发现狗们一点事也没有。大家终于放心了。
陈月香他们几个厨子,又把饭菜热了一下,大家端饭的端饭,收拾的收拾。
打麦场上一下子摆了几十桌,还有人拉来了电灯,大家说说笑笑,热热闹闹,比村中红白喜事吃席还壮观。
吃饭时,韩兑被请到中间一桌,这一桌坐的除了生产队的干部,还有就是村中的技术人才。秦直做为专家也在其中,周游和赵永进他们是来陪酒的。
周游心里颇为不平,同样是知青,他怎么就成了陪酒的呢。
李小涛做为秦师傅的大弟子也上了这桌,李小波做为韩兑的左膀右臂也在。
李小波看着跟自己平起平坐的弟弟也有些不平。
偏偏李小涛还一本正经地对李小波说:“哥,你也别光动嘴,有空也学点技术。你看李前进连柴油和汽油的沸点都分不清,犯罪都是低智商犯罪。我还敢打赌他也不知道投毒和纵火至少要判几年,要不然,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