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女人。 今生, 全都不一样了。 在门扉合闭之前, 小梅抬起眼,从缝隙里看了她的将军一眼。 将军夙愿得偿,满足了吗? 满足了吗? 段锦睁开眼,盯着水面。 怎么可能呢。 人自诞生于天地间,便以贪心力压了世间其他一切生灵。 一个执念满足了,便有新的执念诞生,人的贪婪,永无止境。 此才是,人心。 庆功宴之后几日,大家都没见着女帝。 谁也不知道女帝在哪里。 最后,还是三郎找到了叶碎金。 在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太庙。 如今登基大典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太庙也已经被打扫一新。待过几日祭告了之后,就要将叶氏祖先请进来。 只现在,太庙还空着。 三郎推门进来的时候,甚至感觉有些阴森。 空荡荡的殿中,叶碎金坐在蒲团上,独饮。 三郎过去笑道:“以后再在这里喝酒,小心二伯托梦揍你。” 哪有在祖宗牌位前酗酒的,这是梦里找打。 叶碎金笑了,非但不知悔改,还递了一只酒杯给三郎:“一起呀。” 挨揍当然要兄妹一起扛。 再说现在祖宗们还没请进来呢。 三郎欣然应邀,与她共饮。 兄妹二人对着空空的木案、木架喝酒。 三郎感慨:“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叶碎金问:“三兄,你做好准备当宗室了吗?” 三郎叹息,怅然道:“南征没我的份了是吧?” 前魏有许多弊病,宗室权大,节度使割据,宦官乱朝。 以叶碎金对权力的执着,和她的手腕,显然不会犯与前朝相同的错误。 待她登基,叶氏便成宗室,叶碎金对军权控制得如此严密,必然不会再让宗室掌兵。 “我怎么也得捞个王,才不亏吧。”三郎笑道。 叶碎金也笑:“叔叔们都是亲王,兄弟们有军功的是亲王,无军功的是郡王。” 三郎饮下杯中酒:“好。” 二人起身,欲要离去。 在迈出门槛前,叶碎金回身看去。 三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斜射的阳光里尘埃飞舞,木架一层一层,空荡荡,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可在叶碎金的视野里,看到的全是牌位。 叶长钧,叶长铭,叶长霖,叶长修,叶长诣。 她视线到哪里,哪个牌位就如烟一般消失。 最后,叶碎金转身。 木架空空。 叶碎金迈出了门槛,有侍从从外面关上了大门。 一国之庙,高而深,森而寒,静待着未来,被填满的一天。 正旦,女帝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