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比战场煎熬,宫闱又比朝堂更煎熬。 想马革裹尸! 到深夜,寝殿里忽然传出来很大的一声响动。 该来的还是要来。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一个人窜了进去。 “陛下?” 宫室高而深,一间一间,帷帐层层。 最后一层寝殿与外间之间不是帷帐,是珠帘,一颗颗浑圆的珍珠散发着幽幽的光泽。 珠帘里,能隐约看到床前的几案翻了。 地上有个人,像是将军。 叶碎金的身形透过珠帘,隐隐约约。 侍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她踩在地板上的赤着的脚,雪白。 侍从不敢再看,单膝跪在地上,垂下头。 叶碎金的声音透过珠帘:“谁在外面值守?” 侍从道:“冯稀元、桂四、宋豫,和属下。” 叶碎金问:“换过岗吗?” 侍从背心都是冷汗:“没有。” 叶碎金问:“宫人呢?” 侍从道:“都在茶房里,严加看管。” 叶碎金问:“还有谁知道他在这里。” 侍从道:“內侍孔楠。” 叶碎金问:“孔楠知道他是谁吗?” 侍从道:“属下不知。但孔楠只看到将军进来就离开了。” 那就是说,如果段锦悄悄离开,其实没人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发生了什么。 除了四个侍从。 殿中安静了片刻。 侍从根本不敢发声。 “叫他们进来。”叶碎金道。 侍从转身去喊人。 四个人很快都跪在了珠帘外。 都是她身边贴身的人,可以信任。 叶碎金道:“今天的事,闭紧嘴巴。” 几个人如蒙大赦,叩头:“是。” 退了出去。 睡到半夜昏沉沉醒来,背后贴在男人的怀里,腰间搭着一只手。 她还以为是哪个内宠,又闭上了眼睛。 忽地想到那个梦,遽然睁开眼,起身去看,身畔刚被她惊醒的男人,果然是段锦。 叶碎金把他掀了下去。 侍从退下,叶碎金转身,过去一脚就把已经跪起来的段锦踢翻! 段锦不及起身,被叶碎金一脚踏在肩膀上。 他仰头看着她。 她眸子里有怒意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