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哥呢?”他问。 “跑了!”叶五叔怒道,“鳖孙!我一眼没看着,他跑了。” 四郎一直没放开刀柄。 “杀吧。”他垂着眼,“佟家该杀。” 这几日,邓州的消息陆续过来。比阳很多人坐不住,必是要来叶碎金面前来烦她的。 叶碎金不见这些人,直接带着赫连叔侄去了唐北堡。 赫连响云看舆图上唐北堡的位置,就问她:“你在这里屯兵?你想做什么?” 唐北堡和比阳,成犄角之势,指着京城。 “以防万一呀。”叶碎金说,“万一皇帝想对我动手呢。前魏之亡,可跟节度使们脱不了干系。万一这位陛下想大刀阔斧地革除这种弊端呢?” 倒不是假话。 前魏之亡,自然有中央糜败的缘故,但节度使们的割据,直接加速了它的灭亡。 叶碎金做皇后的时候,便一直和赵景文琢磨怎么将权利集中在中央而非地方。 这肯定是每个皇帝都想做的。 赫连响云道:“皇帝老了,忙着修皇城和皇陵呢。” “有点早。”叶碎金道,“不过修就修吧,用不用得上的,他修了,后面的人就省力气了。” 确实,因为晋帝时期大修过,所以后来她和赵景文便不用大兴土木了,稍稍修缮就挺好用的。 什么叫“用得上用不上”,什么叫“后面的”。赫连响云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待到了唐北堡, 看见了那五百匹战马, 赫连飞羽就疯了。 他一鞭子抽在自己的马臀上,离弦的箭一般就窜进了马群里,跟着群马飞驰。 众人眼看着他站起来,直接从自己的马上跳到了没有马鞍的凉州马上。拽着马鬃想控制烈马。 烈马长嘶,人立,却叫他紧紧夹住,甩不下来。 叶碎金唤了马奴们到跟前。 马奴们的汉话比一个月前流利了,认真地汇报有多少母马已经受孕,隔离出来单独照料,又什么时候生产,以及多少马正在准备配种。 赫连响云听完汇报,忽然与他们讲起胡语。 种族驳杂,语言也驳杂。十个奴隶中有三个是可以与他流利沟通的。 他们交谈了一番,赫连响云对叶碎金说:“这几个不错。” “正是。”叶碎金也很满意。 关将军做生意很有几分信义。 “如何?”她问他,“能不能给我带出一支骑兵营?” 叶碎金对“骑兵”的要求是很高的。现在叶家军中骑兵,其实在她眼里只是“骑马的步兵”罢了。 真正的骑兵不是骑个马就算是骑兵的。 奈何许多条件受限。 但如今,最最基本的条件——马,已经初步解决。只待给她几年时间,好好繁育、训练。 赫连响云的眼睛很亮。 “给我人,给我马,给我粮草。”他承诺,“能。” 但他顿了顿,问:“我们有铁吗?” 他已知叶碎金有粮,有人,也有了马。 但他观察到叶家军的甲以皮甲为主。并且甲的数量还受限着。 她可能没有铁。 叶碎金道:“总比老裴那儿破衣拉撒的强吧?” 赫连响云道:“所以他地盘始终扩张不了。” 裴泽那里的条件就更有限了,有限到严笑他们看叶家军什么都觉得奢侈,过分。 叶碎金恨恨道:“我会想办法的。” 赫连响云点头。 地盘是叶碎金的地盘,军队是叶碎金的军队。所以怎么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是叶碎金的事。 赫连响云不操心。 一个结构中最稳定的,就是大家各司其职。 赫连飞羽骑着没有鞍的凉州战马飞驰过来,急勒,战马人立嘶鸣,停住。 “是凉州马!”赫连飞羽太快活了,“叔,是凉州马!” 他兴奋死了,一直道:“十郎怎不来!十郎要是一起来就好了!” 他又跑了。 赫连响云看了叶碎金一眼。 叶碎金道:“你不是明杰,别用眼睛说话。” 赫连响云搓搓鼻梁,道:“你把叶家人都留在比阳了?” 这趟过来唐北堡,叶碎金一个姓叶的都没带。 叶碎金问:“你知道为什么?” 赫连响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