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的哪会在这守门呢。 待最后一个人困惑地说了一句:“……弓?” 这几个人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盅碗摔碎,骰子滚落,第一个人惊骇欲绝地伸手指向旋风一样卷过来的烟尘想要大叫。他嘴巴张开,一支利箭撕裂空气疾飞而来,正正贯入那嘴巴里!直穿了后颈飞入了昏暗的城门洞里消失! 旁的人吓傻了! 紧跟着第二箭贯穿一人胸口! 终于有人发出惊叫,余下两人转身就往门洞里跑。纯纯只是为了逃命,根本不记得自己还有守卫城门的职责。 但对方哪里知道呢。 十数道破空声响起,才跑出两步的两人背后同时身中数箭扑到在泥路上。 马蹄声紧跟着就到了!狠狠踏过几具尸体。 暴喝声响起:“控制城门!控制城门!!” 城楼子上躲着太阳睡觉的兵丁被吵醒,又懵逼又恼火:“吵什么呢!再吵老子一泡尿淋你们嘴里!” 他也不听下面乱糟糟地到底是怎么回事,爬起来就要解裤/裆,解到一半忽然觉得不是太对。从箭垛里探出头去—— 妈呀! 什么人! 要干吗? 兵丁一下子吓醒了。 他没有直面来人,反应时间门比城下那几个长一点,反应过来是有人杀入方城了。他在城上,逃是没处逃的,想起来他有锣! 他得敲锣! 这本就是他在楼上的职责! 只他才从墙上取下挂着的锣和槌,已经有人抢上了城楼。 冷光一闪间门,喉头已被刺穿,热血喷射。锣还没来得及敲响,咣当掉在了地上。叫黑色靴子一把踏住再发不出声响。 叶五郎抹了把溅在脸上的血沫子:“清城楼!” 四下看,城楼上除了这一个刚杀的,竟不见人影。 众人涌过去一脚踹开楼上铺房的门,却刀光闪动,有人从里面冲杀了出来! 原来里面十几个人原正和楼下一样正在躲懒赌钱,只推了那一个人出去巡墙。刚才这些人听见声音不对,俱都拿起了兵刃,听着声音埋伏在门口。 待门一开,便大喝着冲杀出去。 他们不知道,领队的五郎也是第一次夺城战,其实也是浑身紧绷着。见到敌人冲杀出来,气势还挺猛,当下不假思索,一杆长枪已如银龙出水,奔着来人咽喉便去了! 这些人原就是乡间门无赖,素来只会欺软怕硬。从前摆出凶恶架势,百姓便腿软求饶,任他们予取予求了。哪知道冲出来迎面是青衫皮甲的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一片银光闪动。锋利冰冷的枪尖甚至看不到残影,便扎透了喉咙、胸口,短短几息间门收割了数条人命。 众人顿时魂飞魄散,胆小的 直接扔了武器跪地磕头求饶:“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在从前,杜金忠带着一伙子散兵逃入唐州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求饶,然后加入,然后一起为恶的。 但这回,这招不管用了。 叶四郎在下面控制城门,叶五郎上楼清理守兵。 既已开了杀戒,他和他带的人都没有犹豫,钢刀在半昏的房影里划出许多道一闪而过的光。 惊叫求饶声戛然而止,血溅了满墙。 正如叶五郎对他父亲所说的,他们早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这个夏天,六姐姐带着他们在外面走了一圈,再不一样了。 “不留活口!” “不留活口!” “持兵者杀!” 没人多看一眼屋里散落在桌上和地上的铜钱、碎银和首饰,强壮的男人们跟着叶五郎转身,只留了一地尸身。 叶五郎快步走到外墙箭垛口,探身向下看。 青衫的叶家军正像潮水一样涌入城中。 城门楼没有示警,城门里面驻扎的守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方城城里,响起了马蹄声,脚步声,兵刃声,呼喝声,尖叫声和骂声。 短兵相接! 交错,纷杂,无序,激烈! 南城门附近的百姓人家,惧都关死了家门,躲在桌下、床底、柴房的柴垛里。 或者一家人无处可躲,紧紧相拥在一起,发抖。 这又是什么人杀来了方城? 方城是不给他们这些艰难苟活到现在的人生路了吗? 丈夫搂紧妻子,妻子抱紧孩子,俱都流下了恐惧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