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是以后书房的事和叶碎金身边的事,都归了这些新挑上来的孩子了。 那他呢?他怎么办? 以前叶碎金这些身边事,可都是他的活儿。 段锦没有像平常那样立刻应喏,眼中很自然地流露出不安的神色。 看着老高的个子了,到底还是孩子。 叶碎金柔声道:“这样以后,你就能从这些琐事中抽身,好好跟着我做事了。” 一句话,少年的脸就灿烂了起来,发着光。 清亮地应了声“是”就往外走,又被叶碎金叫住:“要身子骨结实的,不康健的不要。” 以后少不得要跟着她东奔西跑,身体不结实的可不行。 段锦脚步欢快地去了。 杨先生捻须:“长大了,想的就多了。” “可不是。”叶碎金笑道,“还知道争宠了。” 杨先生听得出她话音里的宠溺。 赵景文却笑道:“奴婢下仆,多是如此的。” 他不是奴婢下仆,身份高些,不也一样在争宠。 杨先生捻须垂眼,笑而不语。 叶碎金乜了他一眼:“莫欺少年穷。” “不欺。我们阿锦以后怎么也得是个大管事。”赵景文笑道,“赶紧给他配个媳妇,他就踏实了。” 杨先生捻着胡须已经把脸都别到一侧去了。 叶碎金道:“不急。急什么,他才十五,身是奴仆 , ❏()_❏, 能娶到什么好的。以后再说。” 赵景文好笑:“难不成你还要给他娶什么名门淑女?” 名门淑女怎么了? 京城大把的名门淑女都想嫁给镇军大将军段锦,都求而不得呢。 高楼上抛香囊的,路上撞车偶遇的,寺庙里上个香,山道上都有崴了脚拦道的。 段锦若想娶,以他的身家地位,什么淑女娶不到。 但吴氏却怀了赵景文的孩子,还生下来了。 而且段锦一直都知道! 明明重生之后冷静地给自己定下了目标,要推翻前世,全盘重来。 叶碎金的怒气却忽然压不住,直冲了上来。 她一掌拍在书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响:“说正事!” 赵景文和杨先生都吓了一跳。 赵景文惶惑,明明是气氛控制得很好的放松说笑,怎地叶碎金忽然恼怒了?他是哪里戳到她的怒点了? 若无旁人,他很可以放下身段小意温柔地哄一哄,奈何杨先生在这里呢。 他看了一眼杨先生,颇有些尴尬。 杨先生道:“丰堂和三郎可能忙不过来,郎君去帮把手?” 赵景文看了一眼叶碎金。 有人递台阶,叶碎金道:“去吧。” 赵景文识趣地出去了。 段锦出来,书房院子外头的夹道里,站了一排半大孩子,最小的才到他腰间,最大看着也就十岁上下。 都是叶家堡的家生子,他挨个问名字年纪,父母是谁。 挑着伶俐的先拎出来一排,再细问详考,定要给叶碎金挑最好的出来。 赵景文出来,看见他的背影。 被小孩子们一衬,更显得他修长挺拔,已经长成了。 他盯了那边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段锦转头也瞧了一眼他的背影,再回头看看,杨先生还没出来,还在里面谈事情。 那姓赵的是怎么?被派出来干活?还是没资格旁听,被轰出来了? 段锦龇牙一乐。 书房里,杨先生问:“怎么动这么大肝火?” 他不怎么喜欢赵景文,但刚才赵景文倒也没说什么会惹人生气的话。叶碎金的忽然发怒也令他摸不着头脑。 叶碎金也知道自己刚才没控制住情绪,这是上位者的大忌。 “恰想到了恼人的事,他又呱噪,一时没收住声。”她道,顿了顿,又道,“我做的不对。” 杨先生原想劝谏的,她却自己先承认错了。杨先生便不再多说什么,伸出手:“来,来。” 叶碎金看了他一眼,无奈,也伸出手去。 杨先生给她切脉。 杨先生不仅是谋士,亦工文书钱粮,除此之外,他还颇通岐黄之术。闲得无事时,常给堡中诸人号个脉,开个药方。 脉象之下,什么都藏不住。他这脉象一切,便诧异了:“什么事让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