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痊愈的概率还是很大的,在我来之前大部分伤口已经自行止血了,这孩子的自愈力很强。”兽医离开时留下了药物和医嘱,以及这么一句话。
小猫的情况看起来不像他说的这么乐观,在经过伤口处理等一系列动作后,顶多从只剩一口气变成剩两口气。
托尼隔着保温箱看着里面被包扎成个木乃伊的小猫,呼吸微弱,他不自觉地跟着放轻呼吸,指尖轻轻贴在玻璃上:“要快点好起来啊,外星小猫。”
“会好起来的。”玛利亚安慰他。
“为什么叫她外星小猫?”霍华德的关注点截然不同。
“她的出现像从天而降一样。”托尼半是敷衍地说着很像儿童天真想象的真话。
“从天而降?确实,所有监控中都没有拍到她的画面。简直像是凭空出现在那的。”霍华德摸摸胡子,看着保温箱里小兽的眼神一闪,似乎在琢磨着什么时候把这小动物抓去好好研究一番。
托尼对霍华德的这个表情再熟悉不过,每次他露出这个表情,就会有个什么东西被拆得一团乱,然后被组装成全新的样子,无论机械还是化学式都是如此。
如果那真是猫还好,问题是眼前这小猫有一半以上的可能不是什么正常存在。万一被霍华德查出来了……不,还是从一开始就杜绝这个可能性吧。
这时候跟他爸开口是绝对没用的,还得曲线救国。
托尼酝酿三秒,憋出印象中孩童最天真无辜的眼神,看向母亲:“妈妈,我可以养她吗?”
“当然可以。”玛利亚果然摸摸他的头,“你可以先准备些玩具,等她好起来了一起玩。”
久违地以孩子的身份向母亲撒娇,托尼耳朵有点烧。但母亲浓厚的爱意又让他重生以来彷徨不定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如同浸在温暖的羊水中,灵魂再度有了归宿。
托尼很想紧紧抱住母亲。
六岁的他大喊想抱就抱,他就该是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年纪;二十一岁的他矜持抱臂,自诩大人,认为再像真正的小孩一样向妈妈撒娇太丢脸。
头脑风暴了好一会,托尼决定折中,踮着脚,像个大人一样去抱母亲的肩膀,然后发现以自己现在这短手短腿,只能挂在玛利亚的脖子上。
玛利亚笑意加重,装作看不出儿子突如其来的别扭,用力将儿子按进怀里一顿揉捏,好好亲近了一番。
霍华德握拳咳嗽一声,提醒这两母子自己不是透明人。
玛利亚挑眉,把托尼塞到他怀里:“你也想要儿子抱?自己来呀。”
霍华德手上提着个软绵绵的孩子,浑身僵硬,比捧着个能炸飞一座工厂的炸弹还要来得手足无措。他木了两秒,把托尼直接往地上一放,眉眼一竖:“都这么大了还撒娇,像什么话!”
如果托尼是真正的六岁,他会认为这是父亲对他的不满。但此时的托尼是个二十一岁的芯子,多少能看出来老父亲的色厉内荏,只觉得无语。
只能说他对他爹的心理阴影是有理由的,这僵硬冷血的态度直到十几年后也没改变。说起来,他好像直到他爹死了都没听到他说一声我“我爱你”。
玛利亚一直跟他说他的父亲有多爱他,但恕托尼直言,从行动上看他还真的没感受到多少“爱”的证明。
啧,这次重生他主要是为了救妈,爸嘛,顺便救救算了。托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折腾了一早上,这时才算歇了口气,一家人下楼去用已经不太算早的早餐。
电视里播放着实时新闻,主持人保持着完美的笑容报出278公路布碌仑皇后区快速道路段拥堵的信息。
“……今日拥堵起因为意外车祸,肇事车辆持续高速行驶以致撞击前方堵塞车辆,造成更进一步的大规模连环车祸和堵塞。目前事故仍在调查中,不知这是否又是一起刹车失灵造成的惨案。离奇的是,至今仍未找到肇事司机的踪迹……”
“这算什么新闻。哪天不堵了才值得拿出来报道一下。”霍华德嗤笑。纽约的堵车盛况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托尼眼皮跳了一下。他伸手去捞花生酱,装作不经意地开口:“刹车失灵也太多了点,我们的汽车不会也和市面上用的是一样的刹车装置吧?也太不安全了。”
霍华德明显对这个话题没兴趣,叼着烟看报纸,施施然吐出一个烟圈,只分给托尼一个“我怎么会有一个这么蠢的儿子”的眼神。
托尼额角青筋涌动,保持假笑将期待回答的眼神转向玛利亚。玛利亚很好地接收到了托尼的眼神,转头瞪了霍华德一眼。
霍华德将报纸放低一点,“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车库里的车定期检修,而且都有完善的刹车制动保险装置,转转你那不怎么灵光的小脑袋,就能明白刹车失灵发生在我们身上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
托尼:……
俗话说得好,人不能立FLAG。听听他爸说的这话,十四年后不就应验了?
真想把他爸口中无限接近零的未来影像用超清电影巨幕绕他环360度播放啊,而且一定要加上奥巴代亚在葬礼上发言“我们万万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失去他们……”那段。
不过他本来也没对一次旁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