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个集齐无赖派(1 / 2)

“反省什么?不是安吾什么都不答应我吗?我是一个柔弱可怜的病人欸,不能自由行动,被困在病床上养病,也不能进行我最喜欢的日常活动,我好无聊啊~”

绑着石膏的左手和右腿微微抬起,凸显他的伤情,以增强病弱的说服力,小可怜人设属实拿捏得稳稳当当。

他用右手捂着脸,只从手指缝隙里露出闪烁着调皮光芒的鸢眼,仿佛一只躲在阴暗角落的黑猫,半截身子藏在黑暗里,把脑袋伸出来试探的偷瞄人类,远远看过去,和黑暗融为一体的猫咪只有眼睛的光反射出来。

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能跑能动的安吾还想阻止我消灭无聊!”

形容得坂口安吾像是一个肆意欺凌弱小的可恶存在。

病弱没问题,无聊也是真的,但是真的听话,放任太宰自行其是那就问题大了!

坂口安吾:你所谓的最喜欢的日常活动是上吊自杀吗?

嘴角止不住抽搐,他的眼镜都要无语到裂开了,投降似的问:“你想玩点什么正·常的、普·通的活动?”

安吾在正常和普通这两个字上加重音量,眉毛高高扬起,镜片后的眼睛犀利的盯向太宰。

求求你了小祖宗,不要再想着进行危险活动了。

无视这番眼神暗示,太宰治的鸢色眼眸似有闪电劈里啪啦出现,如同一颗烟花炸开,流光溢彩:“做饭是我的兴趣爱好,我做的活力清炖鸡很好吃哦~”

转瞬间,他低下头,眸光暗淡了几分,声音也稍微有点低落:“我的两个朋友都很捧场。”

可是现在已经不能再做给他们吃了。

真的能吃吗?不敢想象喜欢毒物的太宰君做出来的会是什么东西。

取下自己的眼镜,坂口安吾从另一个裤兜里掏出一包湿纸巾,打开抽出一张,掩饰性的擦了擦,镜面被他擦得闪亮无比。

刚好错过太宰情绪的微妙变化,听到这番话,他很想问:你的两个朋友还好吗?

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害怕的坂口安吾放弃问这个问题,提出另一个建议:“或者看看书?”

“......”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能接上的太宰治突兀地,沉默了半响。

天上云朵无拘无束的流向远方,地上落叶自由自在的随风飘荡,街边大家人来人往的走走停停,他们都有自己的自由和快乐,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美好。

世界是属于他们的,唯独不是属于他的。

直觉这样的太宰有古怪,坂口安吾耐心的继续问道:“你想看什么?”

以一种轻轻的、哄人似的语气。

被撬开的蚌壳开口:“......我想看织田作写的小说。”咬字清晰,语气似轻又似重,仿若在说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一语双关。

想看的是活着的织田作,想看的是织田作实现他的梦想,放下枪,拿起笔,描绘他人的一生。

织田作这样治愈的男人,写出来的也一定是给人温暖的文字吧。

可惜......

可惜永远都看不到了......

太宰治神色飘渺,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如同蝴蝶展翅,欲飞不飞。

下意识的,缠着绷带的手臂伸进蓝色病号服的衣兜里,修长的五指一把抓住一个长方形物体,直到熟悉的手感传来,在半空中漂浮的那颗心脏才踏踏实实的沉淀下来。

那是一个颇为老旧的火柴盒,盒子的上半截画着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头像,下半截红色作底,其上有几个英文字母,但是字迹已然模糊,分辨不清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只能看出来它实打实是一个至少有几个年头的老物件。

纸质的外盒非常脆弱,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但是这个火柴盒却被保存得很好,整体形状保持不变,抽出里面的火柴或许还能用。

不知道太宰治平时都把它藏在哪里,才能把它保护得这么好。枪林弹雨、明枪暗箭,太宰治时常处于暴风雨的中心地带,绷带下的身躯伤痕累累,可也许,他自己的身体都不如这个火柴盒受其主人看重。

从他自己的世界来到这个异世界,他带在身上的唯一一个值得纪念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弄丢的东西就是这个火柴盒。

大拇指习惯性的慢慢摩梭火柴盒,太宰治半阖鸢眼,掩去在他眼底悄然浮现的种种不为人所知的感伤和怀念。

织田作,一个陌生的名字,没听过,不过毕竟他不关注文学界的信息,也许这个人很出名呢?

二次理解错误关键信息的安吾闲聊似的发问:“市面上有这个作家的作品吗?”

一边上网查找有关于这个名字的所有情报,时刻谨记网络在获取信息方面的便利性和高效性。

上网,安吾的好帮手。

迅速收起外露的多余感情,太宰治抬起眼,又恢复了一副阳光开朗的样子。

他委屈地扁嘴,“没有,我才刚当上他的编辑就因为身体负伤进医院了。”

网上完全没有找到这位叫做织田作的作家的信息,再加上这让人血压升高的话,坂口安吾在心里怒摔手机:“原来他是你负责的新人作者啊!”

现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