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倒不如说是小树林,树木丛生,曲径幽深,越是往里面走越是人烟稀少。
至于为什么是花园,朝阳也曾听辽平在课间讲过。原因在于树林的外围开辟出一片又一片的空地,而学校将这片空地全权交由学生打理。
数年下来,这些空地全被学生们种了鲜花,四季常开,甚至每年在学生中间还有最美花园的的评比。
至于获胜者,将会在他的花园里插上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桐先最美花园”。
虽然奖品过于无聊,但是聊胜于无,参加比赛也只是顺手的事。再者,谁还不相信自己辛苦打理的花园是最美的呢?
学校见状也持鼓励态度,花巨资打造牌匾,甚至还请获胜者亲自来设计牌匾。
于是比赛就一年又一年举办下来,激发每个种植人最大的热情。
时值四月,周边树木已经换上新芽,其中有不少是樱花树,一朵朵粉色的云团点缀其间。
树荫尚且不算浓厚,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打出零散的光斑。
朝阳随机挑了棵树,坐在下面,背后树干,树皮的纹路稍微有点咯,他用手摸了摸地上繁茂的青草,还算柔软,于是一下子躺在地上。
树荫外碧蓝的天空飘着稀疏的白云,偶尔有一只飞鸟扑簌着翅膀飞过天际。
朝阳看着天空放空自己。
耳边传来脚步声,朝阳只当是有学生路过,谁知脚步越来越近,朝阳视野的上方出现一个人影。
那人逆着光,他一时看不清来人是谁,刚想坐起身,就听见对方说:
“躺着吧,不用起来,日宫君。刚好我也想躺下。”
说着那人就在朝阳身边坐下,他偏过头,才看清那个人什么样子。
灰色的头发,青色的眼睛,在桐先校服的基础上,穿了件白色的宽松外套,并将外套的帽子戴在头上。
他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树荫,遮挡了大半的阳光,而后摘下帽子,摇了摇头,被帽子压乱的头发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他找自己什么事?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二阶堂永亮,桐先二级生。”
朝阳:“......”二阶堂?和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叔叔是同一个姓?
“我是你叔叔-二阶堂永茂的侄子。”
朝阳的双眼微微睁大,那他们两个岂不是也是亲戚,自己是不是要叫他一声哥哥?
突然来了一个哥哥,朝阳有点接受不能,嘴巴张了又张,怎么办,还是有点叫不出口。
好似看出朝阳的欲言又止,二阶堂永亮哼笑一声:“我可不是来认弟弟的。”
“今天早上看过你的射箭,想和你来一场个人赛。”
提起射箭,朝阳立马将是否要叫哥哥的抛之脑后。他想起对方今天早上射箭的样子,跃跃欲试道:“射诘?”
【射诘:个人赛中常用的比赛方式,轮流射箭,脱靶的人淘汰。】
见朝阳立马应了下来,二阶堂永亮的心情也明亮许多:“那么下午的部活时间比一场。”
“可以。”
于是一场比赛就这样定下来,两人默契地不再说话,朝阳躺在草地上继续放空自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听见旁边的人说:
“叔叔让你周末去他家一趟。”
朝阳的思绪早已陷入混沌,叔叔?谁?还未来的及深想,就彻底陷入沉睡。
等他醒来后,身边早就没有人了。
他迷迷糊糊中想起自己睡着前对方好像说了什么,记不太清了,算了,或许是自己做梦了。
......
下午放学后,朝阳和辽平一起来到弓道场。
中午见过的鸣宫凑和竹早静弥已经换好弓道服甚至已经开始练箭了,靶子上还有不少的箭。
朝阳:“......”明明他们一放学就过来了,为什么还有人比他们早到,而且还不止一点。
藤原愁和朝阳一样,也是刚刚来到弓道场,见状习以为常:“一年级c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吧。”
辽平接道:“我看过他们的课表,确实是这样。”
朝阳眼神直直地看向辽平:“.....”你为什么会看c组的课表,更重要的是还记住了。
辽平看懂朝阳眼中的内涵,尴尬地挠了下头发:“路过C班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于是就记住了。”
“A组的我也记住了,最后一节是数学。”
朝阳:“......”经你一解释,好像更诡异了。
藤原愁含笑看着两个人的互动。
“喀!”
一道弦音如春风一样,三个人立即偏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是鸣宫凑的箭。
“好听。”
朝阳情不自禁喃喃出声,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弦音。
犹如嫩草钻出泥土、花朵悄然绽放、春风掠过树梢的声音
所有的春天的声音,都在其中汇合。
箭也完美的落在靶子上。
鸣宫凑的手上还有第二根箭,三个人默契没有出声。
备弓,拉弦,会神,放箭。
等等,箭是不是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