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凤九这才从他胸膛上抬起头来,眸光闪亮。
“东华的神力,父神亦说他是深不可测。”墨渊道。
折颜点头,道:“一念灭世,一念创世。”
“那到底是怎么样?”白浅实在心急得没法跟他们打哑谜。
“他有灭世之力,亦有创世之力。我们探不到他和凤九在此世的元神。但……”
“不代表他们就羽化了。”折颜看向一片白光后,新出现的一线结界,“这结界里,或许就是另一个世界。”
白浅那号称四海八荒第一绝色的脸上,神情不那么美丽地抽了一下。行吧!东华帝君不愧是东华帝君!那,“小九是怎么进去的?”
“那可能倒是我的错。”白止道。
白浅略一思索,明白过来——是那戒指!于是问,道:“那戒指到底是什么?”
“东华帝君的半心。”
“什么?”
“帝君为小九剖了半心为戒。”
白浅倒吸一口气,她现在知道她爹在这事上那种诡异的“认下了”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了。
白家的女儿矜贵,白家在婿方的六礼上就未免要求苛刻些——她亲身体验过来的!天族就只差以江山为聘了。
但白家纵使苛刻些,帝君这礼,也尽够了。
只是……
夜华知她为凤九担心,只得劝慰道:“她既与帝君在一处,帝君自会护着她。”他连心都剖给她了,总不能还让她受什么委屈?“如今这局面,结果尚未可知,反而未见得就是坏事。既是一线生机,说不定一切皆有转圜。”
灵宝天尊亦稽首道:“一切因果,天地自有定数。亦有变数。我等急也无法,且静观其变吧。”
“变数也有可能就是生数。”连宋算是个乐天派,扇子一拍掌心,道,“毕竟,那可是东华帝君。”
折颜和墨渊对视一眼,也忍不住用扇子拍了拍掌心,附和:
“是啊,他可是东华帝君……”
“这是什么地方啊?好黑。”拥着他沉默了许长时间,凤九终于问了。
“怎么?这会儿知道怕了?”他曲起食指,轻敲了敲她的额头。
她仍旧像多年前那样,害疼的缩了缩。
看得他无奈笑叹。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敢从带兵打仗惯了的昔日天地共主那里偷吻——知不知道妖尊渺落甚至都从来不敢靠近他三尺以内?要换了一个人,早被他从太晨宫直接扔下诛仙台了。
——也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敢就这么跟着他闯进这从未有人踏足过的幻境。
小狐狸的脑袋埋回他的怀里,蹭了蹭,道:“没这么黑就好了。”
于是,上下四方一片光亮。
她扭了头,只见白茫茫一片,疑惑,道:“什么都没有?”
帝君挑眉:“你想要有什么?”
凤九眨了眨眼睛,“什么都可以有吗?那……桃林,我要十里桃林。”
她话音刚落,便见漫天桃花盛开,铺成十里桃林。
她讶然地看向他。
他微敛眉目,给了她一个许可。
她便从他怀中飞了出去,奔向那桃花下。
有折颜的小屋。有屋外的青石桌椅。有她最喜欢的那几株桃树。
桃树根下居然还有酒。
居然还是折颜的桃花醉。
既未曾能与他一醉,今日这愿必是要了了。
虽然,他饮不醉。
但她可以醉呀。不过饮了半坛,便醉倒在他怀里。
醉卧在东华帝君的膝上,这大约,也是天地间无人有过的待遇。
依稀如某个梦境。
他的吻落在她额间的花印,温柔得让她想哭。
她将脸埋进他的衣襟里,化了原身,团在他的膝上,彻底跌入了醉梦里。
醉梦深处传来隐隐的琴声。
她的厨艺很是拿得出手的。算起来,在仙界他竟是不曾尝过。算他无福。
如今,这遗憾倒是也可以补上了。
因着她时不时过来开火的缘故,十里桃林里做饭的家伙是一应俱全的。
她本喜欢做饭,做给亲近的人吃更是令她高兴的事。
如今,是给她最想给他做饭的那个人做,自是拿出了看家的本领。
东华也十分捧场,虽未出口称赞,只正襟危坐斯斯文文地用着,却也一点一点,把她做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
“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她问。
出乎意料,这个问题似乎竟是难着他了。
他蹙眉努力想了半天,答道:“你做的就好。”
这话,也不知他打哪儿学来的——他不像平时会看司命的话本子的样子。
而且她也没被这话哄得开心。没长眼子的才敢欺她年少迷糊!狐狸性子,再是灵慧通透不过的了。她知道那其实是“他原没什么想吃的东西”的意思。
“无欲无求”这几个字,原不是平白无故说来的。
当然,这几个字,到现如今,也不是很经得起推敲。
她跳了一曲舞。
总是听着天边若有琴声,她便技痒。央他抚了琴,她跳了一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