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和长谷部源一不欢而散,青柳雨兔内心很是无语。
这个人自顾自的说什么呢?她当然记得她啊,这两年的比赛她们不是作为对手认识见面的吗?她的记忆力还没有那么垃圾吧?
但听见自己的回答,女生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冷哼一声扭头就走,甩给青柳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青柳雨兔抽了抽嘴角,现在的人情绪能不能像自己一样稳定。
她本来还以为长谷部是来缓和关系的,甚至还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爆头发球”教给她一二啥的,结果……
话说,自己为什么把大力跳发称作“爆头发球”来着?
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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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差不多了,青柳开始完成之后的发球训练和拦网练习。
她最擅长跳发球,但是现在她准备练习的是跳飘球。
跳飘的难接点是落点飘忽,没有固定运动轨道。
跳飘球和跳发球两者相差很大。
跳发球,先抛球再助跑,旋转比较明显,手掌是包住球体发力,直直的扣下去。有人说跳发球跟后排进攻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就是需要自己抛球。
而跳飘的抛球是没有旋转的,且需要先助跑再垂直抛球,手掌并紧击打球的中下部,击球瞬间有急停动作,这是让飘球更飘的最重要的一点。
青柳大力跳发惯了,立马让她改变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发十个球,不是没过网就是习惯性发成跳发球了,能成功的只有四个球,两个出界了。
她倒没什么不耐烦的心理,以前练跳发的时候失败次数比这还多,但她也照样坚持下来了。沉下心,脑海里不断回想起之前看过的动作分解。
发球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精通的,更何况跳飘这种格外需要核心力和控制力的极限发球,青柳一个人站在偏远的排球场,不知疲倦的一个接一个。
她之前只拿了一个球,这就导致她不仅要发球,还要自己跑过去捡球。
双腿不断跳起跑动,肌肉收缩又舒张,带来隐隐约约的酸痛感,再加上跳跃的时候膝盖上的伤口不断被拉扯,一个下落后青柳控制不住的后仰坐在地板上。
二百个球,成功率保持在百分之四十到百分之五十。也就是只有不到一百个球能成功发过网,甚至还没算出界的球。
这样不行。
人们都说养成一个习惯需要月余,而改掉却需要更长时间。她不是瘾君子,可是干净利落的甩臂动作往往更容易带来快感,因为不止发球,连扣杀都会用到这个动作。
跳发和跳飘简直就像是翻版的扣球和吊球。
急停实在是有点难为她了,就像是明明可以直接扣下去的球因为拦网的存在不情不愿的改成了吊球,收力轻拍,虽然也是得分的必要手段,可是不一样。
难搞的是,身体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青柳雨兔吐出一口气,她想过跳飘球会很难,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折磨。
她突然想起北一教练那张带着褶皱的脸,在听到她说想要学习跳飘发球时的不解和严肃,他说:“跳飘不是那么简单的,你需要改变你现在的发力方式,助跑起跳,甚至不能很帅气的扣下去,极端情况下你甚至会忘掉原本跳发球的姿势。”
那时候青柳自信的很,她面带微笑说自己肯定可以。
北一教练很疑惑:“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
青柳:“因为会两种发球,更帅!也更让人捉摸不透不是吗?”
她之前参加全国大赛的时候,春高半决赛还没有分出胜负。听说那一场其中一个队伍是被誉为“排球王者”的井阀山高中后,刚刚赢的胜利的北一队友们兴致勃勃的拉着她去观看,美名其曰学习。
青柳认真看了半局,注意力反而落在了那个来自兵库县的队伍身上,这个队伍里有一对双胞胎,双胞胎之一是个二传。
这是她见到的男子排球员里,第三个发球厉害的二传手,前两个一个是幼驯染及川彻,一个是同级的影山飞雄。
这个二传手好像是会两种发球方式的,在发球之前只能通过助跑距离可以窥见一二,他们称呼这种叫做“二刀流”。
“二刀流”很帅,她也想学。
听完原因的教练已经见怪不怪了,看似冷静乖巧的青柳实际上想一出是一出,在队里是和另一个单细胞主攻不相上下的麻烦体质。
习惯性表达了自己的无语后,他严词拒绝,因为过段时间就到比赛的日子了,他不希望在这个关键节点上,队伍里的王牌出现差错。
教练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就现在这个成功率,她还是已经练了两个多月了。所以看见长谷部源一只月余就练会小跳发,才会有些惊讶。
勉强站起来,青柳扫了一圈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才舒了口气,走到刚刚的角落里,轻微把纱布掀开一角,撕扯的痛感瞬间抵达大脑神经。
果然,伤口的血痂被扯开了,现在正渗着血色。
青柳雨兔皱了皱眉,只是两百个球就不行了?她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不经风?
算了,也没什么大事,反正也就剩下拦网练习了,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