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究竟要怎么着还得看老爷子的意思。”
胤禩屈起手指头,敲了敲桌子, 脸上露出几分坏笑。
安宁心里便有七八分明白了。
如果是在之前, 老爷子说不定还会费心思想想办法, 不让儿子受了这个闷亏, 可是现在, 老爷子心里恼着胤祉呢, 哪里可能花心思帮他的忙?
这亏, 胤祉是稳稳当当受了。
至于,塔娜, 估计看在玛尔浑和佟佳氏的份上,兴许一个侧福晋是有的。
“爷,安郡王和福晋前来求见。”
正在胤禩夫妻俩面对面露出相似的坏笑的时候, 解文海隔着竹帘,在外头说道。
“安郡王和福晋来了?”
胤禩怔了下,而后摇摇头,对着安宁说道:“看来,他们的消息也挺快的。”
可不是嘛。
才一个下午的功夫, 就知道宫里头塔娜的事出了差错。
要说这对夫妻事先不知情,全是由塔娜一手策划的, 安宁头一个不相信。
“爷是见,还是不见?”
安宁道,“现在这事弄成这样,咱们见不见都不怕人说闲话。”
塔娜这事虽然在外人看来是个意外,但怎么说也是丢足了颜面, 胤禩有足够的理由不去见玛尔浑。
“见,当然要见。”
安宁心大,没把之前塔娜和佟佳氏恶心她的事放在心上,可胤禩却是个护短的,他护在心尖上的人,玛尔浑的福晋敢这么对待,不给点儿教训,哪里能让那些人长点儿教训?
胤禩拍拍安宁的手背,道:“我去见他们就好,福晋在这里等着,你不必去见他们。”
安宁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她心领了胤禩的情,出了这么大一件事,玛尔浑和佟佳氏这次上门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没准又会提出什么臭不要脸的要求来。
她是晚辈,要拒绝不难归不难,可难免要招人闲话。
可胤禩不同,他是廉郡王,皇子龙孙,天潢贵胄,只有他愿不愿意,肯不肯的事,除了万岁爷,谁也不能强按他点头答应。
玛尔浑在正厅里坐得如坐针毡。
佟佳氏攥紧了帕子,手心里满是冷汗。
等听到脚步声传来的时候,夫妇二人脸色俱都露出释然的神色来。
他们别的不怕,就怕胤禩不愿意见他们。
只要肯见,那说明万事还有得商量。
“奴才、臣妾给廉郡王请安,廉郡王万福金安。”
听到脚步声进来,玛尔浑和佟佳氏忙起身,或弯腰拱手行礼,或屈膝行了个福礼。
论爵位,玛尔浑和胤禩是同一级,都是郡王。
但是胤禩是皇子,又正得圣心,故而玛尔浑给他行礼,并不委屈。
然而。
论礼,他们二人是长辈,胤禩不该受他们的礼,才扶起身来才是。
但今日,胤禩偏却当做不知道这回事,直接受了他们的礼,才道:“安郡王和郡王妃客气了,快起身吧。”
玛尔浑和佟佳氏心知胤禩的态度冷淡,忙道了谢,虚坐在椅子上。
“安郡王今日怎么得空上我们府上来?可真是不巧,等会儿本王还有些事在身,恐怕不能和二位多坐了。”
胤禩面带微笑,捧起茶盏来,笑着看着玛尔浑和佟佳氏。
言语里的意思格外清楚,是让他们两个有什么赶紧说,否则就要走人了。
“回廉郡王的话。”
玛尔浑不敢和胤禩绕着圈子,他额头上冒着汗,“今日我等来,乃是为了福晋表妹在宫里头选秀的事。听说今日宜妃娘娘设了赏花宴……”
他说到一半,就没脸再说下去了。
玛尔浑是个十足好面子的人,否则也不会因为塔娜那三言两语就动了攀龙附凤的心思。
他巴望着当廉郡王岳丈呢。
“是有这么一件事。”
胤禩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接了他的话后,便不再多说。
佟佳氏急得满脑门都是汗水。
她心知胤禩不会帮着给台阶,便厚着脸皮,“廉郡王,臣妾和郡王听说塔娜在宫里头出了事,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们在宫里头收买的太监只是让人传了寥寥几句话,多的便没有再说。
这消息传得含含糊糊,是最叫人担忧的。
刚才坐在这里的一会儿功夫,佟佳氏都想到了好些可怕的事情了。
胤禩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二位问得是这么一件事啊。本王还当是什么事呢,能让二位急得一脑门的汗。”
胤禩这番话说得玛尔浑和佟佳氏面红耳赤,羞得恨不得有条地缝能钻进去。
“二位可以放心。我三哥只是受了惊吓闭过气罢了,没什么大碍。至于,塔娜,本王不知道她什么情况,估计应该也没什么事。”
胤禩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不过……”
“不过什么?”
玛尔浑和佟佳氏原本都要放下心了,听到这两个字,心又一下子提到嗓门眼了。
“不过,塔娜和三哥有了肌肤之亲,怕是得许给三哥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