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嬷嬷立即应了下来。
她走上前去一把拉起张氏。
张氏泫然欲泣地看向胤禩,“爷,妾身……”
胤禩神色淡淡。
他道:“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张嬷嬷对着张氏带着几分讥嘲笑着说道:“格格走吧,不过是去验下膝盖处可有棉垫子,格格慌什么,这样的模样,不知道,恐怕还要以为福晋对您怎么了呢。”
徐顺成和小丫鬟都乱了阵脚。
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张嬷嬷半请半搀地把张氏带到屏风后面去。
不一会儿。
传来咚咚两声落地声。
徐顺成眼观鼻鼻观心,看来张氏这回是要跌一个大跟头了。
“爷、福晋,格格的腿上的确是有两个棉垫子。”张嬷嬷手拿着两个棉垫子走了出来。
张氏苍白着脸,她咬着下唇,红着眼眶,看着胤禩,“爷,这两,两个棉垫子不过是因为天冷,丫鬟让妾身带在身上的罢了,爷,您也知道,妾身身子骨弱。”
“是吗?”
胤禩垂下眼睑,接过张嬷嬷手上的棉垫子。
这等小把戏,他在宫中的时候,不知见了多少了。
也就梦里的他,会傻到看不出来。
张氏不敢应声,她也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知道这件事怎么也糊弄不过去,心里一紧,偷摸摸地朝小丫鬟递了个眼神。
小丫鬟立即意会。
张氏身子晃了晃,抓住时机,顺势昏了过去。
小丫鬟掐着嗓子尖叫了一声,急忙跑上去,抱住了张氏,“格格晕倒了,快去请大夫来!”
徐顺成眼睛滴溜溜一转。
这张氏倒是聪明,这一晕就立即帮她自己解了围。
她这一病,爷自然舍不得多说什么,这件事过一阵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安宁看着场下的这一场喜剧,都快绷不住笑意了。
这实在是太好笑了。
要不是胤禩在这里,她都想拍手给张氏的演技和反应叫个好。
这个女人,能屈能伸,是个人才啊。
还有那个小丫鬟,那反应,估计这主仆二人平时没少配合干这种事情。
这晕倒的伎俩虽然老套,但是老套也有老套的好处。
这一晕倒,可不就是一了百了。
要是配合得好,那过错说不定还成了别人的了。
“爷,这您瞧着该怎么办?”安宁看向胤禩,略带几分笑意地问道。
胤禩抿了抿唇,“既是晕倒了,自然是去请大夫来,顺成,去请个太医来,给张氏好好把把脉。”
徐顺成愣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张嬷嬷就笑着说道:“爷,那就不必了,方才我们请了何太医来,正好让何太医进来瞧瞧便是了。”
张氏在“昏迷”当中,听到这话,心下顿时慌了。
但是她现在在“昏迷”当中,根本没有办法应对。
胤禩微微皱眉,“既然何太医来了,那便让他进来给张氏把下脉。”
他心里存着些许疑惑,何太医是太医院的副院判,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呢?
不过,这件事等会儿再问,也不迟。
“奴才参见八贝勒。”何太医给胤禩行了个礼。
胤禩微微颔首,“何太医,劳烦你给张氏把下脉,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了?”
张氏?
何太医心里纳闷,不是说是八福晋晕倒了吗?怎么成了张氏了?
他心里疑惑,但这些事情,到底是八贝勒的家事,不好多问。
张氏和丫鬟的身体都僵住了。
她们本来想请的是个认识的大夫,那个大夫已经被她买通了,是她的人,该说什么机灵的很。
这太医,她们今日还是头一次见呢!
这下可好了。
戏要唱不下去了。
何太医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取出一条帕子覆盖在张氏的手腕上。
他把了下脉,表情中掠过几分了然。
“怎么样?”胤禩开口问道,“她是怎么了 ?”
何太医对这情况可以说是再了解不过了,宫里头娘娘们这种把戏都玩腻了,他收起手,行了个礼,回话道:“贝勒爷,这位格格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有些气虚体寒,休息个两三日便可好。”
胤禩听到何太医的话,心里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
他点了点头,“徐顺成,送太医出去。”
“是。”
何太医跟着徐顺成出去了。
帘子放下后,屋子里的气氛诡异的可怕。
胤禩拨弄着茶盖,温和的面容上罕见地笼罩上一层寒霜,“张氏,你还要再装下去吗?”
屋子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静得都能听得到张氏紊乱了的呼吸声。
胤禩搁下茶盏,那茶盏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不知是敲碎了谁的心。
他道:“张氏心思复杂,构陷福晋,从今日起,罚在院中禁足,抄佛经为福晋祈福,几时把佛教三百遍抄完了,几时再出来。”
张氏听到这话,心里简直如同刀割。
小丫鬟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