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甚尔有种不详的预感:“为什么?”
缘一指了指他的“徽章”回答道:“因为你受了伤。”
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弟弟在这种时候显得非常强硬和固执:“兄长,我会担心你。”
“这一次只是族里面的同龄人,下一次就说不准了,所以在你没有变强之前,我会跟在你身边。”
这是最简单杜绝危险的办法。
甚尔咂了咂嘴。
他挠了挠头:“……行吧。”
表现得好像很不情愿,但真正睡在一起之后还是很高兴的,嘴上还在嘴硬:“真的没关系吗?他们不会找你麻烦吗?我这里只有一条被子你会不会抢我的被子?”
缘一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回答:“不会,没关系,他们找麻烦我也不怕,我不会抢兄长的被子的。”
“那你怎么办?”他说不抢甚尔倒是又担心起来:“晚上睡觉会不会很冷?”
甚尔非常纠结,最终下定决心:“要不还是你盖吧,我身体好,去找点衣服多穿一点睡觉就没事了。”
缘一十动然拒。
他表示自己也不需要被子这种没用的东西,要知道上辈子在继国家离家出走那段时间,他可什么都没有,餐风露宿,也没有什么事。
和他相比,很明显还是甚尔更需要。
针对一个被子,两兄弟互相拉扯,或者说甚尔一个人纠结拉扯,缘一沉默,退让,拗不过兄长,最终两个人还是挤在了同一个被窝里面。
甚尔打了几个滚,心里比打了禅院那群找事的小崽子们还要高兴。
这是我的弟弟呢,甚尔这么想。
但还是有点担心,以往两个人从来没有一起睡过,缘一在很早之前就和他分开了,禅院也不允许他接近自己弟弟,幸好缘一不听他们的。
如果缘一也不接近自己会怎么样?
甚尔想,那我应该也不会去接近缘一吧。
禅院这个地方,对于甚尔来说从来就不算是什么好地方。
他也一点都不喜欢这里,如果可以选择,他早就跑掉了。
是的,甚尔一直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离开禅院!
这个目标藏在心底直到现在,他连缘一都没有说过。
离开禅院,最好带着弟弟一起走!
可能是兄弟躺在一个被窝太安心,甚尔也想说一说心里话:“缘一。”
他喊他:“你喜欢禅院家吗?”
缘一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兄长,语气依旧平静:“还好。”
他说:“这里是家族,没办法选择。”
“我不喜欢。”甚尔不满意缘一的回答,他很果断说出自己的答案:“我讨厌这里。”
甚尔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面熠熠生辉,说起禅院的时候带着缘一不理解的意思,他又重复了一次:“我真讨厌这里。”
“我什么也不喜欢,这里死气沉沉的,我喜欢刺激一点的东西。”
“我讨厌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看不起我,都厌恶我。”
“父亲不喜欢我,他从不见我,母亲也是,甚一也是。”
“他们从来都不和我说话,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失败的垃圾。”
缘一平静地听着。
甚尔说:“我想离开这里。”
“……但是离开这里我又不知道能够去哪里。”
“我什么也不会。”
甚尔声音渐渐低了:“我只会打架。”
没有等到缘一的回答,甚尔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没有发现缘一在他睡着之后,拍了拍他的脑袋。
一直到第二天,他才在一阵嘈杂中惊醒。
惊醒之后就忍不住瞪大了绿色的眼睛。
禅院直毘人,禅院扇,自己那个爹,很多个长老们,还有禅院甚一,这群自己是绝对没资格见到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围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门口,而自己的弟弟缘一正站在他们的对面,呈一种对峙的状态。
他悄悄爬起来,屏住呼吸,想要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
感谢我的体质,甚尔想。
在这种偷听的时候就显出优势了。
但还没有来得及多听几句,就被那边的人发现。
一个仆人走了过来,带走了甚尔。
缘一没有阻拦。
他只是很平静地站在了这一群人的对面。
“缘一,”禅院直毘人喊他:“你有点任性了,今天早上很多人都在找你。”
“是我的错,”缘一说:“以后不会了。”
禅院直毘人揉了揉额头,因为缘一的油盐不进。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我的兄长,”缘一依旧表情柔和:“我以后会和他住在一起。”
“简直胡闹!”禅院扇忍不住了:“缘一,禅院甚尔只是一个注定做不了咒术师的废物,你必须认清这个事实。”
缘一寸步不让,他抬头,直视禅院扇,然后拿出了几把木刀。
“我会说服你们。”他说。
禅院直毘人:“你打算怎么说服?”
缘一:“长老们担心我是因为我的自身弱小,那么只需要证明我自己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