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倒在地上的向老二媳妇一动不动,俨然已经被吓晕过去了。
“你们几个蠢货,大郎,你还不快去把你娘给拖出来——”
向大郎浑身是伤,哪里还有力气去把母亲拉出来。
但他最忌惮的还是那条大黑狗。
就在一群人吵吵嚷嚷中,有人叫道:“里正来了,快让路——”
“咦,梨花也跟着来了,难道刚刚是她去请的里正?”
“老向头也来了,向老二也来了,这下热闹了。”
赵里正走到人群前边,看着眼前一幕,没好气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向婆子赶紧挤过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他十三叔,那姓董的贱人放狗咬死我二儿媳妇了,她还让人把我孙子给打成了这副模样,我要她给我们向家偿命,他十三叔,你可得帮我们做主啊。”
赵十三爷当然不信地上的周氏就这么死了,死人身体僵硬,可不是眼前这个样子,皱了皱,“芙宝娘,你来说。”
董芸这时候才站起身,不紧不慢地道:“她没死,不过是吓晕了过去。”
说着瞥了一眼猪头一样的向大郎,轻哼一声,“今日晌午我和芙宝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外边墙头有声响,出了房门一看,墙上坐着个男人,正是向家大郎——”
话说到这,却被向婆子一下打断:“你胡说,我们家大郎怎么可能去爬你墙头,是你这个贱人,水性杨花到处勾引男人——”
赵十三爷听到这,喝道:“还不住口!”
向婆子不服气,道:“我说的哪里错了,这个贱人她就是水性杨花,不然怎么会勾引得村里的男人围着她家的院子团团转——”
老向头看着赵十三爷的脸色,赶紧扯着向婆子往后退了几步道:“说事就说事,你扯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反正我家大郎就是没去爬她墙头,她污蔑我大郎,我不服。”说着扳着一张脸站在一旁,愤愤不平。
董芸这时候才出声道:“你说完了吗,没说完继续说,别等着我说了一半你再来打断我!”
“你,你这个小贱人——”
赵十三爷再也忍不住,冲着老向头道:“向老弟,你管不管,你要是管不了现在就去衙门报官,到时候她还是这般,先打上二十大板再说话。”
老向头此刻只觉得头大如斗。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也清楚自家老婆子打的是什么算盘。他的想法和老婆子如出一辙,那就是:孙子被打,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肯定要把黑说成白,名声要紧,而且还要拿到银子,绝不能让别人白白打了。
可如今,这老婆子一副胡搅蛮缠的模样,已经惹恼了里正,若还是这样下去,不仅没能帮孙子刷洗清白,恐怕连银子都拿不到。
这般想着,他猛然抬起手,冲着一旁的向婆子就是狠狠一巴掌下去。
向婆子哪里料到自家老头子会来这么一出,就被这一巴掌给打得晕头转向,那些还未来得及出口的污言秽语就这么卡在喉咙中。
等她回过神来,脸上是火辣辣的痛,心有不甘,但对上老头子那警告的眼神,也只得咬咬牙闭上嘴,捂着脸站到一边,恶狠狠地盯着董芸,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
张三爷见状,这才开口道:“芙宝娘,你接着说。”
董芸点了点头,道:“刚才我已经说了,我和芙宝听到外边有动静,赶出房门的时候,看到有一男人坐在我家的墙头上。芙宝被吓得大哭,恰巧梨花在附近的地里干活,听到呼喊,朝我家方向跑来。墙头的男人蒙头遮脸我们都看得不真切,又听到我母女二人呼喊,她也顾不上那么多,赶紧冲上前去将人给扯了下来。两人撕斗在一起,这才发现爬我墙头的是本村的光棍向家大郎。”
众人其实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如今听着董芸这么说,也不过是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这向大郎没事就往曾家的方向来回转悠,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谁还能不知道。
向大郎听到董芸把自己称为光棍,顿时面目扭曲,正要出声,却被一旁的张三爷瞪了一眼:“现在是她说,她说完了再轮到你说,不许插嘴。”
向大郎只得恨恨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