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不踩到那些落花上。他避开土里的树干,找了块空地观望。
只转瞬间,所有的红花都掉光了,只剩下那朵白花堆在树顶,正好压在挂着的三把枪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情绪过于低落,小怪物的藤蔓低矮地垂在地上,树枝也塌了下去。
没有了藤蔓上一颗颗的花节子,这些“手”就像动物的触腕一样散落。
如果,它们没有塌下去的话......
沙星末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块拼图——黑袍人身上的图案。
中间一根竖着的“棍子”,顶端散开无数触腕。
“安托斯?”沙星末往前靠近两步,“是你吗?”
小怪物没有反应。
“好吧。”沙星末耸耸肩,“希望不是你。”
“我先上去了。”他对着光滑的树干说,“待会儿你可以来房间里。”
院子里很安静,沙星末仿佛在自言自语。
他轻叹一声,走回实验楼里,找到二楼休息室里的终端,把电棍靠在床边。
他刚坐下,一阵苦涩的草本味就袭入鼻腔。
小怪物的气味好像变了,没有刚才那么甜了。
沙星末余光瞥着窗外,大白花完全没有过来的意思,整棵树都安静得不寻常。
这么难过吗?
他盯着屏幕,手里打着字,完全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
沙星末又瞄了一眼窗外,烦躁地吐出一口气。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明明他才是该生气的那个吧。
他摇摇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先放在了邮件上。
而此时的小怪物,正在十米开外的树冠上,偷偷“望”着人类的一举一动。
它都扁了,但人类好像不是很在乎了。
明明上次都来安慰它了的。
小怪物伤心得整个花冠都缩紧了,树干里的心脏一抽一抽地。
那光秃秃的藤条倒刺上,挤出一大颗“眼泪”,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