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他坐在盆边,浸湿了一块毛巾,捞起右手臂的袖管,观察自己的皮肤。
已经不那么灼疼了,但却有了奇妙的变化。
他的手臂变得很白,白到几乎透明,甚至能看到皮肤下的血管。
手腕处还贴着那根绕了两圈的藤环,上面的小红花不知何时焉掉了,缩得只剩小瓶盖那么大。
他擦拭掉黏液,食指捻着手臂掐了两下。
像刚煮熟的鸡蛋清一样,嫩得可以掐出水来。
沙星末把手凑到灯光下,仔细研究。皮肤上的毛孔几乎看不见了,只能观察到一些极其稀疏且细小的透明绒毛。
仿佛初生婴儿的皮肤。
真是不可思议。
这黏液不仅可以疗伤,还可以直接焕新皮肤。
沙星末对着镜子,把身上的皮肤都仔细检查了一遍,简直恨不得挖一块下来研究。
不过,左大腿上的那圈囚刺伤口,变得有些奇怪。
那圈针孔大部分都已经长满,一点也不疼了。但剩下的几个小孔,里面好像填充了什么东西,暗红暗红的。
是之前留下的花粉吗?
沙星末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到一边。
先找件衣服穿上吧。
储藏室里没有便衣,他只得光着身子,到工作室里的书柜下翻找。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放了件军服,是他上岛时候,纪丘送来的。
他翻开柜子,一叠灰白相间的军服整整齐齐地叠在里面。
有点像纪丘的那套军服,只不过是迷彩的。沙星末不喜欢帝国军的衣服,但他也不好裸着出去。
换好全套衣服后,他便坐在椅子上发呆。
他脑子里都是刚才的画面,身上还有种黏糊糊的错觉。
也许,小怪物只是想给他“全身治疗”,只是动作强硬了一点。
它不懂人情世故,也不知轻重,不该以人类的准则去要求它。
要怎样才能让它听话,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沙星末靠在椅背上,愁闷地望着天花板。
在以前的训导案例中,他会借用一些工具,必要的时候,也会使用电网笼。
但小怪物已经长得太大了,电网笼塞不下了。
或许可以往院子的土里埋张电网。
但有点舍不得弄疼它。
沙星末抓着头发,撑着额头靠在桌上,越想越头疼。
必须采取点儿措施了。
这个小怪物太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