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谁知道兜兜转转,居然还能在两年后的今天闭环。
掌柜开店报恩,可能就是钱多闲得慌。店小二也佛系,客人不点餐也不急,讲完了故事,回店里自己待着去了。
慕言白虽说算是“恩公”,仍不好意思干坐着。他嘴刁,没吃东西,招招手要了一碗团茶。
泡好了端上来,慕言白一看,色如清水,寡淡异常。
他皱着眉呷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
看起来这么清水的茶,为什么会苦的像黄连汤一样?
这家店到底是来报恩的,还是来报仇的啊!
正当此时,两道黑影急掠而至,到了慕言白面前,齐齐落地跪了一个:“主上!”
“不必多礼。”慕言白说,四平八稳地端着茶,没动,“起来吧。”
现在比上辈子召他们的时候早了一年多。
前世他被围剿属下们跑的一个都不剩,慕言白记仇,有心提前压榨他们。
两个黑衣人站起来,肃立。
“去给我查查皇室族谱。”慕言白吩咐道,“看看这一代有没有七八岁就被送去修行的。”
“可是……”左边的黑衣人说,“修习之人不入族谱……”
慕言白冷冷地扫视过他那张脸。
“杨仪。”他说,嘴角上扬,眼睛里却殊无笑意,“你说得对。”
对方的三白眼里有隐隐畏惧滑过。
不过他怕的倒不是慕言白本人,他怕的是魔教出身的主子手里的阴山契。
慕言白心知肚明,觉得有必要让他认识一下自己。
于是他笑的很和煦:“小二,上茶。”
杨仪旁边,站着没发话的陈豫:“?”
这么提反对意见还有茶喝?他正渴着,还有点羡慕。
主子赐茶不能不喝,杨仪一口下肚,那表情当时就扭曲了。
陈豫:“……”
慕言白假装没看见,春风化雨地问陈豫:“你有什么办法吗?”
陈豫站得更直了:“……记录虽已销毁,尚有人证可询!”
主上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赐了他们两人一人一碗招牌“醋面”。
两人闻着那股浓郁的酸味儿:“……”
病娇疯批的教主大人拂袖起身,不忘回头温柔叮嘱:“此次迟到一刻钟,怕是饿的。把面吃完,下次我希望你们会以最快速度赶过来。”
然后他在下属欲哭无泪的眼神里,施施然走了。
……
要查的自有下属去查,慕言白毫无心理负担的再次摸鱼,逛起了街。
上次和楚宸逛的时候华灯初上,这次正好白日方长。
慕言白走得很慢,一个铺子一个铺子逛过去,买了吃的就拿着边走边啃,买了玩的就揣袖子里,全然忘了他的袖子上午揣过瓜子壳。
幸亏主系统奖励他再活一次,他想,这一回肯定好吃好玩,毕竟真的太快乐了。
他想着晚上的约,路过酒楼的时候还特意停下来,拎了两壶醉花阴。
酒是买了,好不好喝不知道,反正看名字还挺对景的。
于是他右手一串油炸大肉丸子,左手两壶酒,袖子里揣着鸡零狗碎若干——
现实世界里,他小时候这个兴趣班那个兴趣班的没什么时间玩。
导致他穿书后就喜欢偷偷买些小玩意回去,反正腻了再送给门派里的小朋友。
走着走着,转角处看见一家卖花灯的。
卖花灯的铺子一般白天没什么生意,都是晚上赚钱,花灯大半都收着没拿出来,店外的木架自空空荡荡的,只挂着寥寥几盏。
胖乎乎的老板娘此刻正坐在竹椅上喂她的小孙子吃午饭。
小孩儿偷吃了零嘴不饿,吃不下正餐,扁着嘴和他奶奶斗智斗勇。
老板娘见有人来,乘机把一勺子菜往孙子嘴里一塞,围裙上擦擦手,笑容可掬地站起来:“哎呦,小公子来瞧瞧花灯?”
慕言白正看那六角宫灯上题的字。
老板娘称赞道:“高雅!这可是张秀才亲笔题的诗,只有读书人才识货!”
这灯上的诗只有一句,应该是在红纱上横着写,然后围到骨架上的。
灯能随风而转,完整转一圈的时候,就能看到整句诗了。
慕言白:“……”
他只是远看那行鬼画符一样的字迹怪像英文的,大为好奇而已。
这是其实是住在后廊上的秀才免费给写的,然而字实在太丑,卖不动。
老板娘愁了好几天,此刻居然发现一个皱眉细看的冤大头,这下怎么能放过:“公子!”
“啊?”
“您看,这字迹是多么的飘逸!我这么多灯都收起来了,唯独这几盏留在外面展示,为的就是等待识货的人啊!”
“……”
在老板娘舌灿莲花的洗脑下,慕言白还真的就稀里糊涂地掏钱买了一只,准备晚上和楚宸看花的时候拿来照个亮。
他原是看不懂那些龙飞凤舞的字,随手拿了一盏。
老板娘不知道这一点,看着买家年轻颀长的背影,露出了八卦的笑容。
因为他拿的是——
“得成比目何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