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躺得溜平，合眸调息一会儿，见周公去了。

……其实这一点系统也不知道。

但这并不代表，系统不会好奇。

特别是当它发现世界观里的感情线再次出现了bug的时候，这种好奇感达到了顶峰。

上辈子感情线bug，系统忙于宿主搞事业没管，结果言情直接成了无cp。好巧不巧，这辈子又出问题了，系统真的很好奇男主是哪根筋搭错了。

作为分系统，它虽然没有预测剧情的权利，但是它拥有局部的上帝视角和原书剧情中各个NPC的参数调阅权。

所以他决定乘着隔壁楚宸睡的无知无觉的时候摸过去，看看他目前的心理状态。

结果上帝视角一开，系统愣住。

隔壁客房居然空无一人！

下一秒楚宸的身影出现在回廊上，抬手稳准狠地扼住一个黑衣鬼修的脖颈，往柱子上狠狠一掼：“想进他房间，问过我没有。”

系统：【……】

系统顿时觉得，男主的精神状况更加不对劲了。

它赶紧去数据库里调取出了男主目前的各项参数。然而调取结果出来，居然全是乱码！

五秒钟后乱码闪烁了一下，骤然跳转。

【系统001386，现在启动保密程序。】

【保密程序已开启，请系统保持接入】

【参数调阅受限，请系统签署保密协议】

系统工作这么多年没这么懵过：【？】

【主系统接入已完成——】主系统：【我是主系统，工号001386的分系统您好，您的信息调阅已涉及项目机密，请先签署保密协议，然后由我提供加密信息】

系统签了一份巨长无比的、具体内容为泄密后果的保密协议，不理解为什么男主的信息参数突然就成了“项目机密”了。

然而甫一拿到加密数据，系统理解了。非但理解，还直观感受到了人类用语中的“信息量过载”“CPU干烧”和“震惊我全家”。

作为一个对于穿书的宿主来说NPC般的主角人物，楚宸简直空前绝后。

他居然……也是重生的！

这可能是项目运行以来的最大bug，而主系统的态度是：允许系统知道，但是不允许玩家慕言白本人知道。

系统隐隐觉得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但浅层信息太多，来不及深想。

既然楚宸是重生的，那之前发生的很多事情就很好解释了。

比如他能破金骨连环阵。比如他把慕言白限制在视线范围内，反复寻找机会让慕言白出招，其实是在试探慕言白是否也是重生的。

但是有一些事情就更加无法解释了。

比如他对慕言白的态度，看慕言白的眼神，还有他对慕言白明里暗里的维护与纵容。

这些是不是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慕言白没有重生的前提之上？

一旦知道此时他护着惯着的小师弟曾经是人人欲得而诛之的魔教教主，这种师兄弟关系还能维系下去多久？

系统不敢深想。

它把视角拉回卧房，慕言白呼吸清浅，已经睡得熟了。

……

第二天宿主毫无形象地赖床了。

系统看着高榻上那张年轻平静的脸，上面还有枕沿压出的两道红痕，显然是一夜安稳，睡得很沉。

日光穿过窗格，在枕褥间落下斑驳的影。

作为一个有基本情感模拟能力的系统，它担心宿主在楚宸面前掉马甲担心了一夜，准备等慕言白一醒就隐晦地提醒提醒。

可系统万万没想到的是……慕言白是楚宸亲自喊醒的。

系统绝望地用上帝视角看了完整过程：巳时三刻，楚宸抬手叩门，发现没有任何回应，于是喊了几声名字，屋内依然寂静无声。

他脸色骤变，直接抬脚踹开了门。

于是慕言白在榻上迷迷糊糊睁眼，看到的第一个景象就是饱经风霜的门板们集体颤颤巍巍晃了几下，然后与不堪重负的门轴彻底分家。

六面老檀木的雕花隔扇门在楚宸的力道下轰然倒塌了四面，刚刚好好一路平铺到慕言白榻前三寸的地方，带起的灰尘扑了他一脸。

“……”慕言白一大早上就被气势汹汹的积年老灰呛了一下，掩着口鼻顺了口气，真心实意地抬眸问，“师兄是来给李乡绅拆房子的吗？”

看到人好好的在榻上，楚宸原本隐隐有些阴沉焦躁的面色骤然和缓下来。

可能是一夜安眠的缘故，小公子眉心莲纹朱红欲燃，更衬的眉眼如水洗墨画一般。

他看着高榻上中衣微乱、乌发垂散的慕言白，难得有些尴尬，片刻之后沉声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师兄何歉之有。”慕言白慢悠悠单手撑坐起来，去够床头木架上的外袍，顺便垂眼看了看一地的门板，“是这些门板碍眼，合该被人唐突了。”

“……”

系统都不知道现在是该无语还是该庆幸。虽说以慕言白如今的说话方式，他很容易被人打死——但好歹和上辈子寡言少语的教主形成了鲜明对比。

楚宸虽然是师兄，但也不好这么明目张胆地看着人家穿衣服，见对方要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