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喜欢这个词,晏塔总是挂在嘴边,他会对每一只毛茸茸说,小崽崽们往往听不懂,但能从他身上体会到那种感觉。
这么“廉价”的喜欢好像也不是那么珍贵,小蛇崽晕乎乎的想,它要不要矜持一点。
就这么一句在耳边听了无数遍的喜欢,现在只是多了几个字,难道它就要屈服了吗?
可是,晏塔说,无论它是什么样,他都喜欢。
这样的喜欢,肯定比对毛茸茸说的那种镜花水月的喜欢,更加真实吧。
毕竟它可是没有毛的。
小蛇崽悄悄把尾巴缠上晏塔细白的手腕,用腹部更加细腻柔软的鳞片蹭蹭他,果然又得到晏塔爱的亲亲一枚。
小蛇崽不由得想——
它果然是不一样的。
晏塔见它有一下没一下的吐着蛇信,幼崽没办法言语交流,所以身体最诚实,晏塔含笑捏捏它的尾巴尖。
指腹又不小心擦过断掉的顶端,伤口好了依旧敏感的小蛇崽没有对他做出攻击的动作,默默把他的手腕缠得更紧一点。
晏塔见了,心疼的对着那处呼呼气。
小蛇崽忽然很想暴露身份,问问晏塔是不是以后只,最喜欢它一条蛇,而不是见一个爱一个。
莫名觉得小蛇崽的目光有些幽怨,晏塔把缠在他手腕上的一坨抱紧在胸口,半是哄半是认真的摸着它下巴上的鳞片,说道:“就算小亚不是毛茸茸也没关系,其实我之前就想告诉你了。”
“比起小白虎,我还是更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小蛇崽微愣,身体还不自觉跟着晏塔手上的动作蹭了蹭,晏塔会心一笑,然后开始夸它的鳞片边缘的颜色很漂亮,夸它摸起来手感特别好,又夸它整体线条流畅,哪怕吃得再多,也不影响……
小蛇崽:“……”它也没有吃太多吧。
晏塔:“我们家小亚,长得很漂亮的!”
一条乌漆嘛黑的蛇崽子还能看出漂不漂亮?夸人也不上点心。小蛇崽心里舒坦,扭得跟条麻绳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到了晏塔的肩膀上,美美的和晏塔的脸贴了贴。
指腹摸摸小蛇崽头部上的拿道伤痕,晏塔忍不住小声嘀咕,“谁这么残忍,竟然虐待幼崽。”
想起自己身上两道伤的来历,小蛇崽赞同的点点头,那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晏塔也不指望小蛇崽能告诉他是谁虐待的它,只能更加怜爱它一点。
小蛇崽头一次觉得这些伤来得真指。
正是一人一蛇感情正入佳境的时候,半空中划过什么东西,还有翅膀扇动的声音,晏塔一抬头,发现之前光秃秃的阳台上,多了一只蓝色的大、鸟。
认真一看,这只鸟也不全是蓝色的,它略长的脖颈下方,到鼓鼓的胸.脯上被暗红色的羽毛覆盖着,像反系着的红领巾。
蓝鸟头上还长着美极了的冠,白羽星星点点。
这无疑是一只长相骚包的美鸟。
晏塔和鸟对视一眼,蓝鸟红色的眼睛盯着他,在一人一鸟静默的时候,这只鸟突然开口说话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
它一开口,晏塔先觉得这声音很好听,有点耳熟,搭在他肩膀上的小蛇崽头顶两片鳞片炸起来,要不是晏塔抱着它大半的身体,它估计要冲过去把这只主动送上门的鸟给顶下去。
感受到它的目光,格里菲兹淡定的看着晏塔。
晏塔“啊”的一声,迟疑道:“格里菲兹?”
蓝鸟沉重的点了点头。
“你这是在做运动吗?”晏塔疑惑的看着眼前这只站在阳台上,即使仰着脖子,也显得胖墩墩的鸟。
格里菲兹:“……不,正相反,我饿了。”
“饿了?”
格里菲兹矜持的梳了梳自己的羽毛,“家里浴缸坏了,很多人来修,我一天都没吃饭。”
他本身身体也不太好,又有低血糖,于是硬生生被饿回了原形,哪知道他变回原形更饿了,格里菲兹不得不用他们族的天赋能力缩小了一下自己的体型。
“这附近有很多餐厅呀,你怎么没去吃?”
“早上和你们分开没多久,我就变成这样了。”
“……”
晏塔:“那你现在,可能需要一份夜宵?”
“谢谢。”格里菲兹朝他颔首,头顶的冠在微微暗下来的背景里闪着一点亮光,他低头从自己翅膀上扯了一根长长的羽毛下来,放在晏塔的手心。
他们族的羽毛很少会送给别人,如果送给这个人,这个人就是他们整个族的朋友,什么要求都能满足他。
虽然只是一顿饭,但格里菲兹觉得晏塔很好。
或许他可以交个朋友。
这么多年除了家里人就没有过交友经验的格里菲兹看着晏塔,眼里带着一点不明显的期待。
晏塔到明白了他的意思,以前在地球上,他就经常收到很多动物送给他的小东西,动物们表达喜爱的方式简洁明了,外表这么美的鸟类愿意把羽毛送给他,就是有好感的意思了。
因为一顿夜宵吗?晏塔失笑,把羽毛接过来,顺口夸了句真漂亮。
怀里的小蛇崽顿时如遭雷击,谴责犹如看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