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太过期待, 次日,花菲菲仨一大早起来。
煮饭的煮饭,打扮的打扮。
花菲菲穿上七成新的军绿色工装, 脚上踩着刷得程亮的黑皮鞋,乌黑的头发编成两根粗辫儿,辫子末尾系了鲜红头绳, 还往脸上抹了两坨雪花膏。
蛤蜊油她是不指望了, 根据效果对比, 还是沪牌雪花膏更润肤,对于寒冬腊月防止皮肤干裂更有奇效。
花菲菲如此精心打扮并不是为了迎接知青, “人活脸,树活皮”, 村民们出门赶集有条件的也都会尽量挑补丁少一些的衣服。
徐飞也照样会把他的眼镜多擦两遍,再选择不常下地的那一条裤子, 倒是韩景过得和他性子一样糙, 但青春少年嘛, 只要青春痘少一点,精神向上, 都没有丑的。
“姑娘小伙子长得个个精神啊。”
叶榆端着木桶出门,见院外锻炼的三人, 慢吞吞来了一句,顿了下,吹了声口哨?引得储备粮以为是在唤它巡山, 飞过来“叽叽”两声,落到她的肩膀上停住。
“你这口气村子口七八十岁老大爷都嫌老。”花菲菲他们即便知道叶榆心理很成熟,但还是不习惯她这么时不时抽风,这些老气横秋的话从她口中蹦出违和感太重, 太像小孩装大人。
“那怎么说?美丽?英俊?”
洗漱过后,叶榆也回房换了一身,把舒适的家居纯棉服换下。
她生活得不像花菲菲那么精致,但也没有韩景那样糙,张老爷子打的衣柜已装得七分满,主要是冬季皮衣毛衣。
因皮毛过多,除了衣服和四件套,还有一些围脖、围巾、袜子、口罩、露指手套等小物件,有诸多非必需品。
例如,床上散落着好个柔软蓬松或方或圆或动物形状的抱枕。
是的,抱枕。
叶榆大概是堕落了,顺从心意,她一直都挺喜欢这些毛绒绒软乎乎的东西,还特意麻烦桂花婶多做了几个。
这些东西花菲菲喜欢,徐飞也喜欢,韩景和王大妞则还行。
尽管缝了这么多东西,叶榆的皮毛还是剩一堆,而她并不是浪费的性子。
剩下的除了堆积在储物空间里,花菲菲、韩景、徐飞他们也换了一些,至少他们不会在寒冬腊月受寒。村里有一些村民也用粮食换了一些,但不多。
由于冬季皮毛管够,还有今年春节来自韩景的年礼军棉大衣,棉被不用制新,剩下布料更多用来制作春秋衣物。
叶榆不怕春冷秋寒,这个时代夏装不会像未来那么清凉,男人还有背心但女人不会,因而制了多件衬衣衬裤。
这些衣服的剪裁并不贴身,似乎刻意缝制得更大更松。
关于这个点,王来娣和桂花婶有共同默契,因叶榆随着异能等级的升高,该有肉的地方绝不含糊,肌肉紧实,体脂率超低,身材越来越棒,她们对此有遮掩,王来娣还默叹自己的小女儿真得长大了。
叶榆虽然觉得在山里有一点点碍事,但她不会裁缝也不想学,这么一想,似乎也不是很碍事了,都是考验。
而且她身材高挑,穿什么都绝对不会像肥料口袋。
总而言之,叶榆的衣柜日渐丰富,现在的衣裳,比花菲菲、韩景、徐飞三个加起来还要多,西屋小房间更加满满当当,再也不是一个孤零零床位。
春天早餐更丰富且营养均衡,早饭过后,四人出门。
事实证明,不止叶榆觉得其他三人赏心悦目,村人们看见他们四个,也会叹,这城里来的知青就是不一样,男俊女靓,他们也希望村里来多一些像他们这样的知青。
为了迎接知青与他们的行礼,财叔还把牛车借了出来,略过韩景三个,亲自交到最靠谱的叶榆手上。
哪怕他知道叶榆本事很大,牛掉坑里都能把它抬出来或提起来,但他已经把牛当作自己的孩子,忍不住多嘱咐几句。
叶榆点了点头,让花菲菲、韩景、徐飞他们仨仔细听。
“……”
人干事?
叶榆不是第一次驾牛,先前耕地相处过很多次,与牛还挺熟悉的,很快上手,缰绳一拉,噔噔噔上路。
速度有点快,遇见悬崖或半边悬崖也不怎么减速,导致胆小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儿。
“慢点儿,慢点!”
忍不住提醒。
值得一提,路上他们其实有遇见其它村的村民与知青。
叶榆、花菲菲、韩景、徐飞四个已经算是平泉镇名人,四个人长得都不是大众脸大众身材,一眼能认出来,他们走到哪儿,遇见认识的不认识的,熟的不熟的,都有很多人打招呼。
午饭吃没?最近如何?果园如何?砖窑收益如何?听说你们的单子做到隔壁镇去了?还是隔壁公社的?
花菲菲他们都热情回答,只是邀请他们上车时,异口同声拒绝。
通常来说,有顺风车搭,他们应该很乐意搭,但通通被叶榆的车速吓了回去,他们可不像花菲菲仨这样无条件信任她。
“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娘子军扛枪为人民,向前进向前进!向前进向前进!”叶榆弯十分不解地问,“你们不觉得这一首《向前进》很适合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