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3)

只觉得她未免也太瘦了,皮肤也比在场全部人都白,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城里的,地里的活也不知受不受得了。

直到又看见叶榆轻松扛起行李,方知什么叫“人不可貌相”,这精气神儿,不愧是他们王家沟出去的姑娘(?)!

“行李放在驴车上吧,”王志明介绍了下驴车旁边站着的一位老村民,“这是王进财同志,队里的牛和驴,王进财同志把他们都照顾得很好,你可以叫他财叔。”

叶榆跟着唤了声:“财叔。”

王志明又叫下一个:“花菲菲。”

巧了,正是那个苹果脸女孩儿。

花菲菲的行李也是大包小包,她人不算瘦,但个头小小的,力气不大,一下子拿不起这么多包裹,但因先前大白兔奶糖结下的人脉,周围有不少人帮她。

“韩景,徐飞。”

剩下两名知青是男青年,其中韩景来自燕京市,不要问叶榆为什么知道,因为他正是与叶榆同坐一辆车的路人甲青年。

韩景个头高,只比大队长王志明矮一点点,但可能因青春期在长身体,非常瘦,瘦成竹竿,脸上还有几颗藏不住的青春痘,正处于丑小鸭尴尬时期。

至于徐飞,身高一米七,带着眼镜,长得一副斯文书生的模样,但性子似乎不是,常笑出一行整齐的白牙。

两人都是外向的性子,他们声音洪亮地叫:“大队长,财叔。”又自来熟地和叶榆、花菲菲打招呼。

而花菲菲也是一个自来熟的性子,三人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韩景,徐飞:“花菲菲同志,刚刚谢谢你的大白兔奶糖。”

花菲菲:“不客气,韩景你是燕京的啊?有没有去看升旗?我是为了这个特意报的燕京附近的公社。”

徐飞:“我也是我也是,还有长城……”

韩景问:“叶榆同志,你这力气怎么练的?”

花菲菲:“对啊,对啊,你扛着行李好轻松的样子,但你行李也不轻啊。”

叶榆:“天生的。”

花菲菲,韩景,徐飞:“牛啊!”

叶榆:“……”

闹腾是闹腾了点,但挺其乐融融的,在短暂的时间里,三人还认识不少其他知青,尤其是花菲菲,也不忘和他们告别,约好一定要去彼此的大队串门之类。

大队长听他们聊天也挺新鲜的,可能因这群年轻人为平泉镇带来不一样的活力吧,这和当年他刚参军成为新兵蛋子一样,到后面,才知道什么叫做军营的苦和累。

他催道:“行了行了,再不走,等回村里太阳都下山了。”

几人忙乖乖爬上驴车。

驴车载了他们一段不长的平地距离后,一到开始爬坡,大队长从驴车上下来,从坐车改为步行。

其他人:

???

财叔只说:“太重了,怕驴承不住。”

其实一两个人坐上去还是可以的,但大队长认为这些知青和刚入营的新兵蛋子一样,需要锻炼一下,本地村民赶集谁不是一人来回走个三、四十里不喘气,十岁小孩儿都可以,他们必须得可以。

何况驴车走山路真载不了那么多人,这年头,驴也很精贵。

于是除了驾驴车的财叔,剩下其他人都开始走路,遇见陡峭的下坡,需要按住行李,遇见陡峭的上坡,需要帮忙推车。

大队长也一样。

他们还发现,大队长的一只腿有点儿毛病,走路的时候,行走更是一高一低,这可能正是他退役的原因,但哪怕脚跛,上坡下坡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花菲菲几人更不好说什么了,只能闷头往前走。

这个时代的山路和未来基建狂魔修的山路不同,有不少段路根本就是迅哥儿所说的“人走多了便成了路”,总之挺难走的,走路的时候需要一些小技巧。

韩景、徐飞、花菲菲仨从小在城里长大,除了徐飞因家乡山多见过外,其他两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山路,走更不用说了,技巧什么的完全没有。

昨夜下过雨,山上泥坑又多。

他们的鞋子很快被污泥包裹,秋天的露水浸进去冷丝丝的。

三个人都以不同程度摔过跤,其中又以花菲菲次数最多,正因如此,她漂亮的皮鞋、棉衣里的白衬衣都脏兮兮不成样子。

花菲菲何成受过这些苦啊,胃疼腿疼腰疼屁股疼浑身都疼,眼泪汪汪的,但除了韩景徐飞这俩难兄难弟能激励她一两句(让他们帮忙更像是帮倒忙)外,其他人的心都好像是寒铁做的。

财叔且不说,驾车必须专注精神,他干活儿做事一向认真;

大队长通常目不斜视,除非害怕他们真摔到什么悬崖下面,才会叫他们小心这一段路,并且拒绝花菲菲多次的休息请求,整个路程都按他的节奏来;

再说叶榆,不仅她的力气与其外表极其不符合,体力也一样,崎岖不平的山路她走的比大队长都轻松,那么大一个泥坑,她刷一下子就飞了过去,轻飘飘落在对面的石头上。

那真的就是飞!

若不是现在绝对不兴搞封建迷信,花菲菲都想问一下她是不是山里的妖精变得,话说她这外貌也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