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行抬头看了那人一眼，眸光淡淡的。

说话的女人长得并不难看，甚至可以说得上好看，很少见到程行这样跟明星差不多容貌的少年，不由多看了两眼。

白珊跟她道了别。

等人走了，程行低头道，“姐姐说，我是你弟弟？”

“是啊，你都喊了我这么久姐姐了。”

“那我以后不喊你姐姐了。”程行抿唇，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白珊笑着看他，“怎么了？不喜欢别人说你小？”

“嗯。”他闷闷道。

不是的，他只是不想白珊把他当弟弟。

“不走吗？再不走赶不上地铁了。”白珊没继续这个话题。

“那就打车回去。”他说着，却还是把伞移到白珊头顶，两人一起走入雨幕。

雨势又大了些，两人进入地铁站，收起伞时哗啦啦一片水声。

程行甩去伞面多余的水分，跟白珊刷卡进了地铁。

白珊看着他肩头明显的湿意，又看了看自己，“你多撑着自己些，半个肩膀都湿了。”

“我身体好。”他垂眸道。

末班车的地铁人不多，却也不少。两人进的车厢没有座位，不过几站路，白珊也懒得找了，跟程行一起站在扶杆边。

“身体好也不能随便淋雨，感冒了多难受。”

“身体好不会感冒。”他明显还是不高兴，都没看白珊，赌气一样。

白珊好笑，却没打算哄他。

沉默片刻，程行大概意识到白珊不会跟他说话了，道，“以后我不叫你姐姐了，我要叫你的名字。”

“为什么？我挺喜欢你喊我姐姐的。”

“我不喜欢。”

“怎么就不喜欢了？之前看你也挺高兴的。”

“反正不喜欢。”他道。

白珊纵容地看他，眼神温和。

程行一直很享受白珊的注视，可今天的对话，让他明白，白珊看他不过是跟看一个需要劝哄的弟弟差不多。

“以后我也跟你同事一样，喊你白珊。”他说着，看了她一眼，心中却是一怔。

口中不由重复道，“白珊。”

心中激起微微的涟漪。

白珊没有看他，只是应了声。

两人下车，离开地铁站，走了一段路，程行道，“姐……白珊，我搂着你走吧，或者你挽我的手。”

白珊下意识侧头看他的肩膀，又抬头看了眼头顶的雨伞。

伞面很大，可大部分都在她这边，程行的肩膀又湿了一块。

程行，“这样应该就淋不到雨了。”

两人虽然是贴着走的，但时不时会漏出空隙，身体很容易被打湿。

白珊手一抬，挽住她撑伞的手臂，“好。”

程行手一紧，又立刻松开，伞下的昏暗将他微红的耳根遮盖得严严实实。

他低低“嗯”了一声，在雨声中听不真切。

程行跟白珊一起，总会放慢脚步配合她的速度，雨天路滑，两人走得不快，他刻意放慢的步伐，还是很快到了白珊楼下。

他有些恍惚，面前的女生隔着雨帘对他笑道，“早点回去。”

程行点点头。

“别不当回事，回去洗个热水澡喝点热水或者生姜水。现在天气虽然不冷，但淋了雨还是很容易感冒。”

“好。”程行乖乖应下。

他很少有耐心听别人说话的时候。

“再见，今天谢谢你。”

“不要谢谢，”他强调，“我是顺路。”

“嗯，我知道，那也谢谢你顺路来接我了。”白珊挥挥手。

“明天见。”程行道。

*

雨连续下了好几天，白珊的同事再看到程行来公司接她，也见怪不怪，偶尔还会聊上两句。

白珊撑起伞，两人隔着一段距离走在湿滑的路上，“我带了伞，你不用特意在公司外面等我。”

“说不定哪天就忘带了。”

白珊好笑道，“那我来公司也得淋着雨了。”

“我是顺便，没有特意等你。”程行低头解释。

“好。”

程行都等着白珊询问了，白珊却没有多问，说完就专心看着前方走路。

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还没出声又闭上了。过了一会道，“上次我朋友看见你跟我在一起，什么时候有空，跟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嗯？”白珊下意识应了一声，继而道，“你推了就好了。”

“不行，”程行立刻回道，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强硬，缓了缓，“如果我连自己的女朋友都喊不出来，那不是很没面子。”

“说着玩玩的，你心里清楚怎么回事不就好了？”

“他们不清楚。”程行讨好道，“就当帮我个忙吧？”

白珊不为所动，“你就说我们分手了。”

“不要，”程行避开她的目光，“我不当渣男。”

“怎么就是渣男了。”白珊语气平缓，“谈不拢就分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那是你们。”程行说道，“我们谈了就分就是渣男。”

小男生都爱面子，白珊不跟他争辩这个，“过几天天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