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本就孤零零的身影更是歪歪扭扭。车上没有备用车胎，叫拖车不知道要等多久，白珊有些苦恼。

“滴滴”

身后传来汽车喇叭的提醒声，白珊转头，措不及防下被光闪了眼，抬手轻遮。

心中清楚是谁干的，但她没有证据，也不好当面指摘，只好郁闷地看着季尧的车在身边缓缓停下。

他有模有样地打量了会白珊的小车，“轮胎坏了？”

白珊点点头，神情难得有些怨念。

季尧轻咳一声，错过对方的视线，“上车。”

白珊无法，坐上季尧车的副驾驶。

“饿吗？”季尧微微扭头问她。

白珊轻轻摇头，“季总，不早了。”

这是提醒他，别再“意气用事”去吃什么夜宵了。

矜持地“嗯”了一声，季尧驾车往白珊住处驶去。

幸好这次对方没有再问“不请我上楼坐坐”这样的话，白珊顺利跟季尧道别，目送对方离开后上了楼。

翌日，内务部告知白珊，车是在公司地下车库出的问题，所以公司会负责，帮她送去维修，维修好后再给她送回来。

白珊其实很想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但她知道，这件事并非公司的意思，而是季尧直接授意，她说破嘴，对方只要拿“这是公司的决定”来堵她，她就只能做无用功。

这人果真霸道，这也算是白珊第一次切身体会。若非她必须留在季尧身边，早恨不得拍拍屁股走人。

之后几天，白珊均由季尧接送，她已经很久没看到司机的人，差点怀疑对方是不是失业了。

然而，失业是不可能的，最多留薪休假。

白珊自然不能仍由发展，可每每去问后勤部的工作人员，对方都面带歉意推说车辆还在维修中。

一个轮胎而已，哪里需要这么多天维修？心中明白事情缘由，白珊之后也便不去问了。

*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几天下来没碰到熟人也是白珊运气好。偶尔碰到几个普通员工，也只会以为她跟季尧出去办事从外边回来。

至于需要季总亲自办的事什么事，那就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员工能够知道的了。

这天，他跟季尧从直升电梯出来，转眼就看到正巧从办公区去茶水间路过的秘书助理。

季尧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若无其事扫过那人一眼，直接进了办公室，留下白珊对着对方，相顾无言。

那人被季尧那么看一眼，哪里还敢多看，甚至连季尧的脸都没看清，就已经慌了。

白珊冲她微微笑了下，坦然回到工位。

大概是她表现得太自然，那人一时思绪也有些乱，竟没有怀疑两人间有什么隐秘，只当白珊一大早被季尧拉去干活。

其实两人间本来也没什么值得规避的隐秘，但人言可畏这个道理，白珊自然懂。

也不怪那人这么想，这段时间白珊每天都忙忙碌碌，比她们这些入职时间长的都还像个老员工。

不是坐在工位上处理文件，就是四处走动打印、复印，常常见不到人影，大家就有了“白珊颇受季总器重”的认知，跟季尧外出办点事，也说得通了。

把邮箱附件内的文件打印出来，白珊略作修改，扫描检查，再拿到复印室成份打印分装成两个文件夹，一份交给王秘书，另一份交给季尧。

从王秘书办公室送完文件回来，白珊在季尧办公室门板上轻扣两下。

季尧的声音伴随着解锁的“咔哒”声响起，“进来。”

“季总，您要的文件。”白珊走到季尧身边，弯腰放下文件夹。

季尧“嗯”了一声，只神情冷淡低头处理手上的文件。白珊理所当然站立在桌旁，等季尧开口。

花几分钟处理完手上文件剩余部分，季尧在末页签下字，合上文件夹放在一边已然堆叠起的十几份文件上。

“薛白珊。”季尧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椅背轻轻一转，面向白珊，目光审视而幽深。

这是季尧第一次在工作时间，喊白珊的全名。不是工作时严肃“薛助理”，也不是下班后略带亲昵的“白珊”，而是薛白珊。

心中不免凛然，白珊面上仍是微笑的柔和表情。

“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

季尧语气深沉，话问的不明不白，可几乎是立刻，白珊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