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小小年纪,言行举止中就透着这样一股深入人心的韵味。演技不行或者僵直,可以通过后天培训养成,但那深入骨髓的气韵却难以短期培养,他的表现令人眼前一亮。第三就是他在候选者中最为真诚,三个月内接收不到通知的演员,大多等不下去,陆陆续续离开了这个地方,就他固执地留着,于是他被选上了
不管剧组方对他存在什么阴差阳错的误解,反正殷明麓最后还是得到了这个后世注定会载入历史百科的角色。
而就在他吭哧吭哧,努力拼搏演艺事业、争取闯荡出一定知名度的时候,殷玉娥的发财大计却在初期就陷入了瓶颈。
她脑子灵活,一开始卖饮食的计划十分不错,但她实在低估了国人的模仿能力,她的关东煮店在初期有多受欢迎,不到几天类似的店就如雨后春笋般齐齐绽放在整个夜市,几乎每个拐角都有一家。
而且那些摊子,用来烫菜的汤熬得比她好喝,有的擅通厨艺的摊主甚至还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改良,使汤的味道更加鲜美,总之光凭一个锅底汤,就将殷玉娥那烂透底的初级厨艺吊打了。
更别说食材方面,荤菜大多是速冻食材,速冻食材便宜啊,也并不特殊,在市场上很好购买,所以殷玉娥根本无法阻止别人搞到这些食材。甚至人家的定价还比她低的多,她定三块豆腐五角钱,两根海带结五角钱,三片肉一块钱,可豆腐这种东西,菜市场五角钱可以买一排,更被说五角钱能买的海带足足一大把,一个成年人的手都抓不完。
可笑她还在为其中的利润沾沾自喜呢。殊不知,其他摊主便宜实惠的定价才更加符合食客的心理预期,在两家摊子都卖关东煮,一家三块豆腐五角钱,一家三块豆腐一角钱,傻子都知道选哪家。
于是殷玉娥和秦茂的摊子前自然门可罗雀,到最后的乏人问津。
其实秦茂在最开始摆摊的时候,也觉得媳妇的定价有点离谱,几根蔬菜就五角钱,这不是跟抢钱一样么,这谁舍得买啊。可对方非得这样定价,还给他罗列其中的利润数据,他拗不过殷玉娥,只能答应了。
现在好了,顾客全给跑光了。
就算他们把价格降低到和其他家的一样,光汤底这点,除非他们加紧提高熬汤的水平,不然也无法拥有核心竞争力。
更别说殷玉娥也不愿这样定价,因为这样定价后,其中能得到的利润太少了,一个月辛辛苦苦摆摊下来,刨去成本,居然还比殷家给她介绍的纺织女工的月工资还低了五六块钱,当然了,比起辛辛苦苦下田种地的收入,这样算是不错了。
秦茂是满意了,但以殷玉娥一贯的骄傲来说,这怎么能接受得了呢?一开始她气不过这些无耻的店家剽窃她的行为,曾冲过去,暴躁地掀了那些人的摊子,一大锅汤全翻了,食材散落一地,这可把这些摊主给惹恼了。
不比秦茂和殷玉娥小两口是外地来的,这些摊主虽然部分来自外省,可大部分还是土生土长摆摊的本地人,家就在本地,是那种连城管都能打个招呼的熟稔。他们虽然剽窃了,但已经有意把摊子摆远了,也算给殷玉娥他们留了条活路了,结果这小娘皮居然还如此不依不饶,叉着腰冲他们骂骂咧咧,话语话外都是在指责他们厚颜无耻。两个外地人在这个地盘上,还敢那么嚣张?
真是一看就没见过世面!哥几个就教教她怎么做人!
于是这些摊主聚拢过来,人多势大,反而掀了殷玉娥的摊子,吓得殷玉娥瘫倒在地,再也不敢说话。等人散了,才心疼地扶着自己的三轮车和报废的铁锅,好一阵嚎哭。
这年头城里的夜市还没有后来的热闹,但雏形已经有了,各种倒卖货物和批发日常用品、粗简服装的大把。甚至广场还有人放收音机,一群人在舒缓的伴奏下跳舞的,能歌善舞的流浪艺人和抄着竹席露天而眠的乞人也有了,人流量绝对不算少。
城市里的其他地方,大白天都未必有这块地方热闹,更别说摆摊合法了。所以殷玉娥他们在有钱盘下一家店铺前,绝对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收入少就收入少,其他地方连客人都没有呢。于是殷玉娥只能忍气吞声,数着一天就几块钱的入账,强压着火气,心头烦闷憋屈。
更讽刺的是,他们来城里打拼前,曾找过村里其他人借过前期的起业资金,还摞下大话,说肯定能挣钱!不出两月就能把钱还了。那些借钱的人,不管信不信亦或者心中嗤之以鼻,但出于殷家的好名声在前,多多少少还是掏了钱了,有的寒酸点的借了殷玉娥块,有的阔绰点的就十块,零零总总欠人债务有五六百来块钱。
以他们现在挣钱的缓慢速度,别说两月了,不吃不喝,起码一年才能补上这个窟窿。而秦茂本人还不紧不慢的,觉得这样的收入足够了,比他先前在文水村刨地时收入高,这样安于现状、毫无追求的模样,令渡过蜜月期后的殷玉娥瞧着,十分看不顺眼。
心想这姐夫怎么跟上辈子的意气风华、颇有主见的精英人士模样相去甚远,那时候,她看着自己木讷老实的兵人丈夫,再看着西装革履的秦茂,那叫一个如小鹿乱撞的向往和憧憬。
可是这男人到手了,她发现原来也就那样。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