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教学兴致大减。
而且这一年,这孩子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什么原因,状态下滑得严重,手指在钢琴上机械地弹着,那眼神一看就游神了,不仅经常弹错音,好几节课下来也毫无进步。想到这孩子的父母也不是多么富裕的家庭,她都有点心疼这笔教学费用了,于是也是真心建议对方等孩子身子变好,状态调整回来了再学,不过心里却想着以后还是不要收身体太差的孩子好了。
不!我想学!她要把名门贵女必备的技能从小开始学起!殷明沁急得跳下了椅子,但姜石夫妇却已认真地听了钢琴老师的建议,客客气气地结束了这份聘请。
速度快得让殷明沁那小脸彻底白了,而她的表现让姜石夫妇更确信了,果然钢琴这种东西,还是等闺女年龄大了、身子骨健壮了再学,瞧瞧这小脸毫无血色得让人心疼。
另一边,殷季玉在弹钢琴,沐浴在高雅音乐中的他,脸庞俊秀白皙,身如修竹挺拔,气质如一个王子。
他微笑看着,音乐声一起,就有一个白胖可爱的小孩乐陶陶地跳了出来,似乎沉醉在音乐之中,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双手高举,小脚晃呀晃,翘在空中还颤抖了一下,摆出四小天鹅的经典造型,差点没把他逗笑了。
钢琴这种陶冶情操的东西,他本来也不是多喜欢,但他喜欢别人沉浸在其中,深深被吸引的感觉,而他这个可爱的弟弟,表现得最直观。
“明麓,我弹得很好吗?”让你都跳起舞来了?这么捧场,殷季玉弯起眼睛,他本来想到了年纪去学其他的,但现在想想,钢琴这东西倒是还能继续学下去。
“好,好,好。”殷明麓毫不吝啬地点了点头,竖起一个大拇指,音乐他也是外行,不会弹,但他会欣赏。殷季玉这人虽然蔫坏得很,但他极有音乐天赋,又比起寻常人家为了考级、考证、参加比赛的那种目的性不同,他弹琴随心所欲,为爱发声,自然动听得许多。
一些冷门曲子也能信手拈来,没看把新来的钢琴私教感动得眼泪汪汪,直呼这学生天赋绝佳。
很快那老师又把目光望向殷明麓,热切道:“我看这孩子虽然年纪小,但也很有天赋,要不要一起学了?”那沉浸在音乐声中陶醉的神色,一看就有极强的感知力。
殷云裘也看向自己的儿子,“明麓,你想学吗?”他抓过小儿子的手,肉乎乎的,又小又嫩,也不知道这个年纪能不能适应钢琴。
“我倒觉得他适合跳舞。”殷仲元笑道,瞧瞧那舞姿多可爱啊,刚刚要不是顾忌着儿子在上面弹琴,他都要捧腹大笑了。
哼,敢取笑他。殷明麓给他一个软软的小巴掌,不过他确实不想学钢琴,于是摇了摇小脑瓜子,“我不想学,我比较想学画画,你看看这幅是我最近画的,好不好看?”
一个出色的游戏制作人,肯定同时也会具备高超的美术功底,音乐自然也重要,但不需要往深的学。
眼前这是一副简单的蜡笔画,麦田、稻草人和小木屋,背景是染红的天空,掺杂着深蓝色的夜幕,对于一个三岁,不对翻年就四岁的儿童来说,很出色了。
“好看。”儿子画的东西,殷云裘一般不会说“不”字,“我们把它裱在墙上。”
“我也觉得好看,这幅画我才用了五种颜色呢!其他颜色都是我用蜡笔混出来的。”小家伙眉开眼笑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一脸得意洋洋,瞧瞧这颜色大胆艳丽的色彩搭配,和精妙绝伦的构图,简直是天才!他叉着腰,自我欣赏了一番后,才恋恋不舍地交出去,问道:“爸爸你要把画挂哪里啊?你的房间吗?”那他要观赏的时候,岂不是得天天跑过去。
殷云裘本来是这样想的,这样就可以天天睡觉前就看到儿子的画作,但看孩子似乎不太愿意,于是道:“那就挂在客厅吧,你天天也能看到。”
这下殷明麓满意了,从此殷家老宅客厅墙上多了一幅与整体古朴典雅风格极为不搭调的蜡笔画,还就挂在名画大家所绘的“万马奔腾图”的下边,要多突兀有多突兀。
十多年后,那墙上画的数量还越来越多,从蜡笔、素描到油画,风格也从浪漫主义到古典主义,再到那乱七八糟的抽象主义,甚至还有半裸的女体画,几乎每个来殷家做客的友人一抬头就能看到这些画,“......”
殷云裘有时候还会驻足介绍道,面露自豪:“这是犬子无聊时所作。”
客人们自然是连连称赞令公子果然优秀过人,暗地里却在吐槽殷氏当家人的儿控名不虚传。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但殷老爷子倒是有意见了,对二儿子吹胡子瞪眼睛的道,“我知道你很想让儿子成材,但明麓才四岁,你就让他学算术、学绘画,有功夫还设计游戏,你这个当爹的也太严厉了,别把孩子逼得太狠了!就算要学,也贪多嚼不厌!”
大冬天的早上,他有时候醒得早都能看到孩子穿着一身运动服在庭院上跑步,夏天了就扑腾到泳池里游泳,跟狗玩飞盘游戏。要不是见那孩子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因为他这个老头子一直不承认对方,才把对方给逼到如此地步,心里无端端就愧疚起来。
殷云裘满脸无奈,他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