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上枝头的凤凰、实现阶级跨越后,便羞于承认自己出身农家,罗家两口想享福,却一年也见不到几次大闺女。
而他们心心念念的大儿子罗羽生,却早在变形计拍摄期间,见识过城市的繁华后,迷失了自己。在城里三个月的读书时光,他与首都高中的那些学生们无法相处,从乡音到穿着都被人连二连三的嘲笑,甚至连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成绩,在首都普通班也排不上前列,更别说在那些精英云集的尖子班了。
乡下城镇的教育资源本就落后,比不上首都的先进很自然,但罗羽生却陷进了牛角尖,这差距庞大到格格不入的一切,激起了他骨子里的自卑心,一身傲骨被挫败。再加上亲姐姐在节目里时不时以偏心为话题,对他进行抹黑,他连观众的同情心也没有得到,莫名成为了全网黑,便从此变得一蹶不振,成了扶不起的阿斗。
倒是在城镇当教师的小闺女罗翠苗,这个在变形计节目中不起眼的小女孩,最为孝顺。父母重病在身时,洗衣做饭从不缺席,数次贴补家里,因此还被丈夫埋怨,离她而去。可惜她的一生,从出生到婚后,也是被压榨的命。
一家三兄姐妹截然不同的境遇,都源自于这个节目带来的影响,真是令人唏嘘。
不过与上辈子不同的是,女主的计划在有意无意的“巧合”,和重生的追求者夏铭搅和之下,原形毕露,名声也彻底臭了,这辈子想必无法再踩着人出头。
没有元夏两家的资助,以女主原来的本事,本来就很难走出大山,实现阶级跨越。这辈子失去两个追求者的她,估计更难翻出花来了。
他想和导演建议一下,能不能在三个月乡下生活结束后,在返程时,捎上那个一直想去首都见识世面的罗翠苗,顺便让她跟那个城市里生活的兄长团聚一下。也许家人的及时到来,会让那个玻璃心又执拗的农村少年罗羽生走出封闭的心结,不至于落到日后一蹶不振的境地。
殷明麓睡着前,隐隐约约听到夏铭说了一句,“拍了吗?”
有人答道:“拍了,那姑娘真不厚道,对自己亲妹妹既掐又拧的。”还专门挑那种衣服能遮住的地方,这心不可谓不毒辣。
夏铭:“你只管拍,后期剪辑如实还原就好了。”他没有桥塌了,还要背所有老人小孩过河的圣父之心,一切只管在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罢了,其余的能帮就顺手帮一下。至于罗翠花,他本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他要她上辈子欺骗他的,从他身上赚到的东西,以及一颗昂贵的真心,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与此同时,林舒芜拍摄的城市视频通过后期剪辑后,也正式投放了,昔日的一代网红“民国妹妹”再一次走向人前。
36岁的她,依然美丽得不近情理,仿佛岁月并没有对她进行修饰。
她以一个孩子的母亲身份出现,身上仅着简单的首饰,衣裳朴素,但这却未曾折损她的容貌气质,反倒越发衬得她如一朵空谷幽兰,温婉迷人。
面对采访,她将孩子身上的缺陷娓娓道来,并讲述了成长中的一系列困难与温情,包括丈夫去世后她的晴天霹雳、绝望打击,孤儿寡母的无助可怜。
大家一向吃蛋,偶尔会对下蛋的老母鸡身体状况关怀备至,但对于养鸡的农夫到底如何却是不在乎的。普通民众更是如此,殷氏是那产蛋的母鸡,股民关心股价和产品,而甚少有人去关心殷氏的CEO身体状况。
很多人直到这期视频后,才后知后觉,原来殷明麓的父亲早已经去世了。
一个貌美有钱的寡妇,和一个智力残缺的孩子,确实只能相依为命,相互扶持,整段视频便是在此基调上描绘了一段段关乎成长的故事。
镜头最开始,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看到举着VCR接近的父亲,孩童那张玉雪可爱的脸蛋马上咯咯咯地笑起来。
乌黑纯净的大眼睛弯成小月亮,小小的笑声也嫩生生的,仿佛隔着镜头要融进每个人的心,可爱得令人窒息。
而孩子的母亲在旁边指导功课,细白手指点在作业本上,温柔道:“跟我念,b-a-爸,爸爸。”
孩子乖乖重复:“啵袜粑!波啊霸!霸霸!”
美妇的指尖往下,“这一个,g-e-哥。”
孩子萌萌地道:“割呃鸽!鸽鸽!”
美妇点了点头,亲了他白嫩的小脸蛋一口,道:“麓儿真棒,我们下一个。g-u-o,j-i-a,国家。”
得了表扬的孩童,好似禁不得别人夸,一夸就眉飞色舞的,可爱得让人啊啊啊啊直叫。举VCR的人伸出一双温暖的大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孩子继续学语道:“割呜袜,叽鸭加!郭嘉!”
镜头里,这个可爱的孩子,乌溜溜的眼睛十分灵动,完全看不出他在智力方面存在什么问题,反而像一枚会发光的小太阳,令所有人喜欢。
紧接着,镜头一切,时间转眼到了这孩子七八岁模样的时候。而此时,已经再没有那个举VCR的人了,一晃而过的是孩子的智力检测表,和一个男人在病床上虚弱的画面,视频整体色调和配乐也变得压抑,仿佛风雨欲来,令电视机前的观众纷纷揪起了一颗心,心情也跟着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