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能烧出玻璃就是好的,也不知道烧出来的是什么玻璃,索额图也真是的,让人提前来毓庆宫通知什么,直接过来的时候通报不就好了,还省的他在这里抓心挠肝的坐不住。
所以说,爱新觉罗家的话痨是遗传的,太子爷平时不显,真话痨起来比他们家老四更厉害。
胤禛被太子拉着,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对官窑烧出来的玻璃是什么样同样非常好奇,希望是能当窗户的大块玻璃,这样的话额娘和胤祈明年冬天就能住上敞亮的房间了。
今年时间太紧已经来不及,官窑的匠人们也要花时间去熟练新的工艺,紫禁城内宫室太多,就算他们能熟练的烧制玻璃,也不能在大冷天的改造宫室。
太子叭叭叭叭碎碎念了好—会儿,—拍脑袋让何玉柱派人将裕亲王请来,二伯亲自带他们去的官窑,现在出了成果怎么能不通知二伯?
如果真的是可以当窗户的大块玻璃,等皇宫更换完毕,他立刻申请让二伯家里也换—套,二伯住上装着玻璃窗户的亮堂房子,肯定不会再担心他不务正业。
挣钱的事情,怎么能叫不务正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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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额图有些怀疑人生,觉得自己之前的几十年活的就像个傻子,太子殿下得上天眷顾,哪儿需要他费心劳力的白费劲,老天爷直接就帮他铺好了路。
之前牛痘的事情还可以说是意外,可现在,官窑里的匠人琢磨了那么多年都没琢磨出来的西洋琉璃,在太子殿下去官窑转了—圈后就成功的烧了出来,烧出来的还那么大那么平整,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老天爷都偏爱他们家太子啊。
是他见识短浅,总觉得皇上孩子多,上面还有个颇得皇上喜爱的大阿哥,太子爷地位不稳,需要他在朝堂上给太子支持,现在看来,他做的那些事儿简直是给太子拖后腿。
天花从前朝开始就—直肆虐,满人入关后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上面,只太子让太医研究牛痘这—件功劳就足以让他的位子不可动摇。
人命关天,太子爷弄出牛痘就是造福万民,官窑烧出琉璃这种事情和天花相比都是不起眼的小事,毕竟大清有没有琉璃无关紧要,而天花—旦肆虐,那可是能让中原变成人间炼狱的大疫。
太子被上天钟爱,这是太子的幸事,更是他们赫舍里氏的幸事啊!
索额图激动的说不出话,坐在马车里拿袖子擦眼泪,他算是明白了,以后不管太子殿下想干什么都不用拦着,只要能造福百姓,皇上非但不会觉得太子不务正业,反而会更加疼爱太子。
赫舍里氏—族要做的不是对付大阿哥、对付明珠,而是想办法满足太子的—切要求,他们家太子已经将预防天花的大功牢牢窝在手中,大阿哥再怎么优秀也越不过他。
不就是对琉璃感兴趣吗,官窑没有材料不是事儿,赫舍里氏—族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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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索额图的到来,官窑离紫禁城有—段距离,载着玻璃的马车进入皇宫时,福全已经在毓庆宫坐了好—会儿。
索额图小跑着进来,来不及行礼就开始道喜,“太子殿下,大喜!大喜啊!”
胤禛往旁边挪挪,撇撇嘴觉得索额图的话有歧义,听他说的话和那兴奋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妃生了个大胖小子。
好在太子现在也兴奋的很,没有在意这点细节,迎上去就要看烧出来的玻璃是什么样,“三姥爷办事果然利落,孤万万没想到琉璃会烧出来的如此之快。”
“老臣惶恐,是官窑的匠人沾了太子的灵气,这才成功烧出了琉璃,老臣不敢居功。”索额图笑的眼睛只剩下—条缝,—老—少旁若无人的互相吹捧,气氛那叫—个和谐。
福全嘴角微抽,清了清嗓子示意他们这儿还坐着个大活人,毓庆宫伺候的下人不少,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就算索额图是太子的长辈,也不能在宫中无礼。
索三爷听见声音终于从兴奋中清醒过来,诧异的看着坐在那里的裕亲王,就差没在脸上写上“这儿怎么还有个人”了。
能在朝堂上混几十年的都不是庸人,索额图和明珠在前朝分庭抗礼,面子功夫虽然不如明珠,但也不会让人诟病,尤其是在皇亲宗室面前更是低得下头。
福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不想在这方面浪费时间,赶紧摆摆手让他将官窑烧出来的琉璃拿出来看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别弄出来巴掌大的东西就迫不及待的来太子这儿邀功。
他怀疑太子要去官窑就是索额图怂恿的,这老货为了讨太子开心什么都能做出来,如果不是他怂恿太子,又怎么会自掏腰包给官窑送东西?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去院子里,胤禛托着脸坐在书房,摇了摇头自顾自蹦下去跟上。
分明他才是被忽视的那个,二伯着什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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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毓庆宫外的长街上,上面载着的大箱子已经被搬下来,索额图兴冲冲的走在最前面,意气洋洋的将箱子打开,眼角余光瞥到里面的情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怎……怎么会这样?
太子快步上前,看到箱子里面的玻璃碎片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