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凭他这狠劲儿也能挣钱。”
纹身男叫刘秋生,在这个放贷公司是说得上话的人。
那个头头略微思忖了一下,说:“行,给生哥一个面子。”
打那天起,刘秋生开始训练陆厌。
刘秋生说:“你要去的是地下黑拳馆,那里没有正规赛制,你要想少吃苦头,拳头就得比别人硬。”
陆厌打的大多是场次赛,这种比赛虽然挣钱少,但比较温和,表演性质偏多一点,顶多就是受伤。
他刚开始打肯定和老拳手不能比,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好在高利贷那伙人没再提要把他卖进会所。
后来他家的事被学校知道了,学校为他筹过一次款,全用来交母亲的医疗费了。
然而不久之后,母亲还是走了,陆厌一下觉得生活失去了目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连墓地都买不起,抱着母亲的骨灰罐子麻木茫然。
后来还是刘秋生帮他找了一处公墓,让他母亲入土为安。
陆厌病了一场,在发烧当天还被叫去了黑拳馆。
他那天倒下的时候,整个人精神都恍惚了,周围看客的呐喊声、裁判的哨子声,震得他脑子“嗡嗡”响。
第二天浑身疼痛的他还要去上课,他戴着帽子口罩掩饰伤痕,在导师办公室外徘徊了许久,想进去提退学的事。
曾经上这所大学是他的梦想,可现在他不得不放弃。
学费和生活费都让他非常窘迫,他的贫困特助又暂时没申请下来,而他已经山穷水尽了。
就在他下定决心要放弃念书时,他被叫去了校长办公室。
他在那里,第一次见到带着光出现的男人。
那人对他说:“好好学习,希望能在青耀见到你。”
之后男人的助理开始来和他对接,学费和生活费都由青耀出,并且告诉他,以后想要考研和出国都没问题,公司会一直资助他,直到他完成学业为止。
陆厌有种天上掉馅饼被砸中的感觉。
青耀每个月支付他三千生活费,陆厌留得不多,大多数都拿去还债了,只要他每个月多还点,就能少去打两场比赛,就能少受伤,就能把心思多放在学习上。
日子好像又好了起来。
他感恩那个男人,开始在浏览器上搜索“池野”两个字。
看着他年轻有为,各大场合侃侃而谈的样子,陆厌眼里全是崇拜。
所以在高利贷老板提出让他打提成赛的时候,他拒绝了。
提成赛和场次赛不同。
提成赛牵扯赌局,要签生死状,也就是说要么可能是他死在拳台上,要么可能就是把对手打死。
他现在不想死了,也不想背负人命,他想进青耀工作,他觉得他的未来因为那个男人的到来,在逐渐光明。
唯一知情他打地下黑拳的是他高中时的好朋友,现在和他邻校,两人经常见面。
叫小卷毛。
小卷毛特别心疼他,说:“你要不和那个池总说说,看他能不能帮你先把债务还清,以后你进青耀了,再慢慢还给他?”
陆厌说:“做人可不能这么不要脸,他已经在资助我上学了,我还去找他要钱?我可做不出来,再说,现在我其实轻松很多了。”
真的因为他变得很轻松了。
小卷毛悠悠叹气,之后每每有兼职都会问陆厌去不去。
陆厌的生活又忙又累,但又充满了希望。
他在追随那人的脚步,这成了他的新目标。
“俺得来,俺们家欠你钱哩,得来得来。”女人憨实的声音拉回了陆厌思绪。
冬季的到来,让地下室更加阴冷,陆厌拿着菜准备去公用厨房做饭,想了想他又转头道:“饭吃了再走吧。”
他知道他们每次来一趟也要坐许久的车,大家都不容易。
女人很开心:“诶,诶,我来做。”
陆厌:“不用。”
什么都不做女人又有些不好意思,非要帮陆厌收拾收拾屋子。
在看到墙上贴的照片时,笑着问:“这是不是明星啊?”
陆厌抬头看来,见她说的是池野,顿了很久才回:“是星星。”
“新星?长得真俊,看起来贵气着哩。”女人由衷夸道。
陆厌有了点笑:“嗯。”
吃过饭,女人带着小孩离开,说下周再来。
她每周不管凑了多少钱都会给陆厌送来,有时是五百,有时是两百,几十也有过。
她还的不止是赔偿金还有丈夫的心债。
狭小的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离兼职时间还早,陆厌躺在床上望着发霉的天花板发呆,隔了会儿,他翻了个身,手指触着简报上那人的脸,一点点摸过,声音温柔如水:“我刚刚应该赶走他们,他们把我两天的菜都吃完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我真是抠门死了。”
*
池野从公司出来,天已经黑了。
车子平稳行驶着,沿路都是依偎在一起的小年轻,周围商铺橱窗放着圣诞树,池野滑下了一半车窗,欢乐喜庆的圣诞歌伴随着冷风一起传了进来。
又是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