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明鸾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忽然扑向了殷衢。
殷衢刚刚掩上门,就感到一双软绵绵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腰。
他原本自若的神态忽然间消失,变得有些无所适从。
殷明鸾感到了殷衢身上奇怪的僵硬,但是她没有多想,她在殷衢腰间急匆匆地摸索着,殷衢忍无可忍,按住了她的手。
但是殷明鸾挣脱开,继续进行着这恼人的探索。
地窖入口处,有人拿着火把绕了一下,那人同旁边的人说道:“下面会有人吗?”
殷衢一手环住殷明鸾的腰,一手到后面,穿过殷明鸾乌黑的发丝,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埋进自己怀里。
殷明鸾瞪大了眼睛,可是也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动。
上面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这短短的一瞬间,于殷明鸾来讲,仿若永恒。
她能听见殷衢的心跳,有些急。
她想,皇兄根本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泰然自若,这就是君王必备的逞强绝技吗?
终于,对面上的人说:“黑黢黢的,那位不会下去的,走吧。”
听见他们远离了地窖入口,殷明鸾松了一口气。
殷明鸾猛地被扯出殷衢的怀中,她抬头看着殷衢,看见他神色莫名。她的手腕被殷衢握得紧紧的,举在半空中,这姿态让殷明鸾觉得她似乎是一个罪犯,或者一个流氓。
殷明鸾举着手腕,转动了一下,轻轻哼着:“疼。”
殷衢像是被烫伤了般,飞快地放开了她的手。
殷明鸾小心问道:“皇兄,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上面了?”
殷衢摸向了腰间,摸到两手空空,他腰间佩戴着的玉佩早已不翼而飞。
殷衢的目光又落在殷明鸾脸上。
殷明鸾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殷衢问:“你刚才在找朕的玉佩。”
殷明鸾点头:“对。”
殷衢整个人忽然间变得阴沉下来,他说道:“莽莽撞撞。”
殷明鸾没有留心听殷衢的话,因为地面上的声音忽然间更加杂乱起来。
像是有两队人马起了争执,然后骚动停止,一切归于平静。
有人朗声道:“陛下,微臣救驾来迟。”
殷衢带着殷明鸾走了上去。
殷明鸾看见一个穿着飞鱼服的中年男子对着殷衢单膝跪下,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寻常见不到的锦衣卫。
他们的手中大多持着剑,将剑刃横在另一些身着夜行服之人的脖子上。
殷衢让跪地的男子起身,说道:“宋卿不必多礼。”
殷明鸾便知道了,这人便是锦衣卫指挥使宋吉。
她更明白了,今夜殷衢的出行,就是一招引蛇入洞。
殷衢是出宫查事的,殷明鸾不知道殷衢是否已然查到了线索,她只知道,今晚跟着来的这些人是给殷衢送线索来的。
殷衢沉声说道:“打入诏狱。”
宋吉动作麻利,吩咐一声,这群锦衣卫连带着黑衣人转眼间如同潮水褪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殷明鸾突然觉得大事不妙。
想起睡前殷衢一直叮嘱她不要到处乱跑,原来是不想她掺和道今晚的事。
可是她却违背了殷衢的命令。
殷衢的目光带着审视,殷明鸾觉得皇兄的眼睛虽然不严厉,却令人胆寒。
仿佛下一刻就要拷问她。
殷明鸾顺势打了个哈欠,说道:“困了。”
她装作困得不行的样子,摸索着走到床铺边上。
这间屋子许久没有人住了,床铺上只有薄薄一层草席,灰尘积累了数十年,殷明鸾忍住心中的嫌弃,倒了上去。
她背对着殷衢,听见殷衢说:“别装了,回宫。”
殷明鸾死死闭着眼睛。
回宫?不是说因为太晚了,不想回宫引起骚动吗?现在都后半夜了。
原来在外面住店,也是皇兄的刻意安排。
殷明鸾刻意放重了呼吸,实际上她是真的有些困了。
殷衢等了许久,听见殷明鸾的呼吸声渐渐和缓,他走了上来。
殷明鸾真的快要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她觉得浑身一轻。
她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折服于困倦。
她抓着殷衢的前襟,磨蹭了一下脑袋。
殷衢一怔,抱着殷明鸾的手紧了一紧。
殷明鸾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疑惑地发现自己不是在破屋里的草席上,而是在醴泉宫柔软的床上,枕头边上,摆着一只青白玉镂空云龙纹佩。
昨晚她撑到后半夜,现在尽管是醒了,可是头脑依旧昏昏沉沉的,她想着,自己应该再睡一会儿。
可是玉秋走了进来,看见殷明鸾开始睡回笼觉,双手绞了一绞,不知道该怎么办。
殷明鸾闭着眼睛说:“玉秋,什么事?”
玉秋说:“公主,宫里学堂重新开了,一大早那边就派人催公主去上学。”
殷明鸾一个激灵:“什么?”
看着殷明鸾醒来,玉秋将她扶起,手上一凉,触到枕边的青玉佩,玉秋说道:“昨晚张公公替陛下传话,说‘若公主实在喜欢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