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的表情,冷笑,很想告诉连姨,不用为这个没有心肝的女人担心,她好得很!
“太太,过两天您出去走走散散心?”
郁朵意兴阑珊,看上去一点兴致都没有,懒洋洋的,“以后再说吧。”
连姨知道自己劝不动,心内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叮嘱了她几句要喝药,这才离开。
连姨走后,手边苦药的苦味顺着气流传到鼻翼,郁朵皱眉。
她身体好得很,别的女孩子被生理期折磨的死去活来,她就像个没事人似得。
想想自己从前,郁朵不由得感慨,为了稳住菟丝花人设,她牺牲实在是太多了。
伏小做低,在傅司年手下讨饭吃,连这么苦的药都能一口一口喝下去,真的太不容易了。
现在傅司年死了,休想让她再喝这种药自讨苦吃!
端起汤碗到洗手间,郁朵将那碗黑漆漆苦不拉几的汤药全送给马桶喝了。
就在郁朵端碗起身朝洗手间走去的瞬间,傅司年就明白了她要干什么。
想起从前郁朵窝在自己怀里脸色苍白非缠着自己给她揉肚子,哼哼唧唧的模样,当时还真把他给骗过去了。
而且一骗还就是三年?
三年。
他当了三年的按摩器?
郁朵,你真是好样的!
他冷笑着穿墙而过,看着门外逗留着叹气的连姨,缓缓将房间门打开。
咯吱——
连姨听见门开的声音,疑惑回头,推开门一瞧,就瞧见郁朵端着空碗从洗手间里出来,马桶冲水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别墅里格外清晰。
郁朵被抓了个正着。
“我的太太,您这是干什么?先生走了,您怎么能连药都不吃呢?”连姨一瞧她那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了,满脸悲痛朝她走来,一把夺走她手里的空碗,“先生走了,先生走了,咱们这日子还是得过下去不是?你就这样辜负先生的苦心?”
面对连姨的责备,郁朵哑口无言。
这连姨怎么去而复返,不按套路出牌?
“我……”
“太太!不是我说你!我一个佣人我也没这个资格说你,可是我还是得说两句。你这身体是先生一点一点养出来的,现在先生走了,你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先生知道了,他多难过?”
“连姨,您别生气,我……”
连姨不听她说,“幸好厨房里还有一些,我现在就给你全部端过来!”
“连姨,我没事……”郁朵想说自己身体很好,一点事没有,可连姨径直往外走,不听她说,将厨房里剩下的药连着药渣一块给她端了过来,搁在她面前。
“太太,快趁热喝。”连姨站在面前不走,那架势就是要盯着她喝完。
郁朵看着面前这碗黑乎乎,足足比之前她倒掉的那碗大了一倍不止的汤药,上面残渣愉快地飘荡着,只觉着苦味蔓延到了舌根,胃登时翻滚起来。
“连姨,我生理期已经调理好,没事了。”
连姨无动于衷,甚至认为这是郁朵在找借口。
就一两个月前,先生还没出事的时候,太太生理期疼得起都起不来,这叫没事?
连姨沉着脸,“太太,医生说了,就算调理好了,也得再喝几次巩固一下。”
“可是……”郁朵企图挣扎。
“快喝吧,凉了就不好了。”
在连姨铁面无私的脸色下,郁朵只好如英勇就义般端起碗,鼓起勇气,端着面前的汤药一口闷。
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口一口品尝不如杀了她。
郁朵一口闷完,脸色比之前在葬礼上还要来的苍白,捂着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连姨满意道:“太太,您今晚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端着碗离开房间。
郁朵忙不迭起身,将房门反锁,从抽屉里找出平时吃完药后吃的糖,这才稍稍压制了舌根的苦味。
哗——
未关的一扇落地窗有风涌入,吹起一扇窗帘高高扬起,却不落下,窗帘后空空荡荡的,就好像,那后面藏着个人似得。
有了这个联想,郁朵想起昨天晚上,登时心里直发毛。
倏然,一句令她无比熟悉、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就在耳边,却又仿佛在很远的地方,很空灵,但她却听得很清楚。
——“你也会怕?”
郁朵一个哆嗦,心脏砰砰直跳,双腿直发软,小心翼翼环顾四周,空荡的房间里除了她之外再无一人。
傅司年回来了?
不可能!
郁朵在心里猛地否认。
傅司年已经死了,而且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
没事没事,别大惊小怪地吓自己,太想傅司年了,幻听了而已。
郁朵拍拍胸脯,给自己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