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麓并不清楚外边发生的一切,此刻的她正安静的站在书房里,站在江霆书桌跟前,一如既往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站着。
江霆看着眼前几年未见的女儿,像是什么都没有变,但又像是什么都变了。
江麓从前也有乖巧得不像话的时候,但那都是在她犯错了的情况下。
平时,她就像个贴心的小棉袄一样,看见他时脸上都是笑。
每次他工作回来最期待的就是这个女儿爸爸、爸爸的叫着,像小鸟一样欢快的朝他奔来,并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并让佣人给他准备好他最爱的茶,再亲自端到他的跟前。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因为他的女儿最是懂他。
商场上的那些老友,一个个的都羡慕他有这样一个贴心的女儿。
直到苏傲霜进门几年后,江越那小子要跟家里断绝关系,她在劝说他一番后,他不为所动,她竟然毫不犹豫的跟着江越离开了江家。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的这个女儿啊,性子随了他的前妻,看着软和,实则最有主见。
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后悔过,可他在商场上打拼多年,叫他如何
能放下身段去求他的子女回来?
他总想着,只要他们几兄妹回头,他立马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他们离开江家一年的时间,他们几兄妹竟然连电话都没有给他打一个,这气得他索性放手不再关注,也不再管这群逆子。
现在,曾经最亲近的女儿突然出现在他的跟前,一时间竟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江霆心中升起担忧,“你哥哥呢?”
“爸爸不知道么?”
“我该知道什么?”
江麓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哥哥在三年前就已经成为了植物人,父亲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什么?”见江麓不像是开玩笑,江霆震惊极了,却仍旧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他离开家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会…小鹿,你不会是因为埋怨爸爸,所以在跟爸爸开玩笑吧?”
“我像在开玩笑吗?”
见江霆脸上不知道江越出事的震惊神情不似作假,想到苏傲霜的手段,想要瞒住江霆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儿,江麓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爸爸,如果哥哥是清醒的,以他那么高傲的性子,是不可能眼睁
睁看着我来找你的。”
江麓一句话,让江霆如坠深渊。
江越的性子,他作为父亲,自然是最清楚的。
这个儿子,既让他骄傲,又叫他头疼。
他的这个儿子,有着不凡的经商头脑、聪明得只需他一个眼神便能懂他的意思。
可这样聪明的人,却从不屑于勾心斗角,常常说话直白得让合作伙伴火冒三丈。
“他…他现在在哪儿?”
“在祁琛手里。”
“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说着说着,江霆的声音弱了下去,“是不是莺莺她…”
江麓见他这反应,就知道,他是知道江莺莺的事情的。
就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跟祁琛和江莺莺二人的纠葛。
“爸爸知道多少?”
听到这个话,江霆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了江麓的目光,“我知道莺莺是他常年带在身边的女人,而你喜欢他,仅此而已。”
“只是这样吗?”
“这是这样,”江霆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失落,疑惑起来,“难道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
江麓没有说话,只觉得满心凄凉。
原来,他和她的婚烟,他始终瞒着所有人,从来都没有昭告于天下。
怪不得,那些人敢
如此对刁难她;
怪不得,从来没有人骂江莺莺小三;
怪不得,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她江麓才是祁琛的妻子。
祁琛可真是瞒的好啊!
“如果我说,我现在名义上是祁琛的妻子,您会怎么看?”
“什么?”江霆震惊得站起身,缓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小鹿,跟他离婚,他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况且,他现在跟江莺莺纠缠在一起,你们…”
“您是叫我放弃,好成全江莺莺?”江麓虽然心中早已有了决断,可如今从江霆嘴里这样说出来,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凄凉,“亦或是,您怕我们坏了江家的名声?”
“不是,不是这样的。”
江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件事情,可男人最懂男人,他也最了解跟前的女儿,自己的女儿是不可能受得了祁琛这种性格的。
况且,就算她受得了,他也不想她去吃那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