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晚眼底杀意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更让人难以辨别真假。
“或许,杀了她,一切就都能回到正轨了。”
“晚晚…”江未夜难得的柔了语调,让江未晚震惊的看着他,用极其可怜的声音质问,“我很想知道,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才让我父母不疼,兄长不爱?”
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让江未夜头一次没有数落她,没有像看着陌生人一样冷眼看着她。
“晚晚,别挑战我的底线,你就永远都是我的妹妹。”江未夜眼底闪过一道暗芒,低声道:“我这个人虽不怎么顾念血缘亲情,但也不会放任不管你被人欺负。可若你…”
“若我找她的茬儿,你就不会认我这个妹妹,对吗?”江未晚擦掉眼角的泪水,微微低头,掩住眼底情绪,“哥哥,我真的很想做一个好妹妹。可你…算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哥哥能帮我拦住那些想趁着生日宴会来结交的人吗,我一个都不想见。”
江未夜见她满身疲惫,应了下来。
随后,叮嘱了两句,便转身离开了。
等江未夜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江未晚才蹲下身来,缩成一团低声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这个世上,真的没有
人爱她。
每个人对她好,都是有条件的。
江未夜对她好,是希望她能放下对江麓的成见,少针对江麓;
苏傲霜对她好,是希望她能孝顺,希望她能去夺权,并将夺到的权力和财富全都给她;
宴会上那些所谓的千金小姐对她好,是想从她这里得到好处,为她们的家族争取利益;
而当初那个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却因为对她母亲的所作所为,跟她反目成仇、从此陌路。
世上明明有那么多条路可以走,可她却像是进入了死角,走进了死胡同,无法再往前走,也走不过去。
没有地位和财富的时候,她不惜为了钱财和地位而背叛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用真心待她的人。
如今有了地位和财富,那个人却再也不可能跟她做朋友。
她不明白,世上之事,为何不能两全其美?
江未夜站在走廊转角处,听到江未晚低低的哭泣声,眉头微皱,抽了一根又一根烟。
经书立在江未夜不远处,将江未夜的满心烦躁看在眼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规劝。
就这么安静了十分钟后,有人朝这边来了。
经书看到来人,立即做了个不要发出声音的动作。
等人走近,才低声问道:“你
家少爷,怎么了?”
经书看了看江未夜,又看了看眼前人,想到眼前人跟江未夜之间的关系并不十分亲切,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少爷不喜下边的喧哗,上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倒是傅少,下边那么多美酒佳人,怎么上来找少爷了?”
听到经书前半句话,傅云深自动忽视经书后边的问题,怪异的看了一眼吊儿郎当靠着墙抽烟的少年,显然不信经书说的话。
于是,他直接朝江未夜走去,经书想拦都没拦得住。
“江少,是在为江麓的出现发愁?”
江未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傅云深换了一个问题,“你不想她回到江家?”
江未夜依旧没有搭理他,他不由得耸了耸肩,“先前跟你说过了,喜欢什么,就要努力去争取。
如果争取不到,你也无法放手,那就想办法得到,将她牢牢地抓在你的手中。”
“别胡说八道!”江未夜神色不变,眼底却有波澜闪过,“傅云深,小心祸从口出。”
傅云深轻笑一声,丝毫不在意江未夜说的祸从口出。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江大少连自己心里的想法都不敢承认了?”
傅云深说到这儿,想到祁琛刚刚悄悄
离席,派人将江莺莺送回医院,他自己却开车朝江麓离开的方向追去的事情,笑得更是邪气。
“就连祁琛那样已有美人在怀的人,都还敢横冲直撞的去追江麓,你又顾忌什么呢?
据我所知,江大少可不是什么迂腐的老古板。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美人在怀重要…我劝江大少细细斟酌。”
“你有何目的,我心知肚明。”江未夜终于转头看向傅云深,“傅云深,收起你这情场高手的样子。
你如此来劝我,不如直接告诉我你的目的,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说不准我还会考虑考虑要不要成全你。”
“目的?”傅云深挑眉,“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看不惯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罢了。
如果你非说我有目的,那也不过是我闲得无聊,想看一场几人互相追逐的戏码罢了。”
江未夜漠然的看着他,眼里有冷意闪过。